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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開始掙扎,謝衣又附在他的耳邊,輕聲道:「關於前世,你應當有很多問題想問吧?」
溫熱的鼻息噴在耳畔,溫行一愣,忘了掙扎。
事實上謝衣所言不差,他確實有很多問題想問,只是礙於身份只能一直憋在肚子裡而已。
謝衣看穿了他的想法,低低地笑了一聲,鬆開他退到一個最合乎禮儀的距離。
就好像方才不過是他見溫行要摔了出手去攙扶一把。
「孤知曉你今日心情不好,所以明夜亥時,孤在東宮等你。」
謝衣只說了「等」,話語間卻帶著篤定。
溫行雙手微緊,半晌後緩緩鬆開,輕聲道了一句「好」。
就算再怨恨,溫行還是想要聽一聽謝衣親口所說的事實,抱著那最後的僥倖去詢問他,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在這之前,他還是要先回溫府,先去找到能讓他暫時脫離生命危險的證據。
當溫行走出皇宮後,又發現謝衣貼心地給他備好了轎子。一時間他的心情有些許複雜,到底沒有拒絕謝衣的好意,坐著轎子趕回溫府。
溫府的大門已經被封條封上,平日裡從外來看氣派無比的將軍府一下子冷落蕭條。
溫行伸手輕輕撫摸那冰冷無情的封條,忽然之間想起雲烏族的那個「詛咒」——
客夢異鄉無愁怨,行跡故國寥飛燕
烏臺汙案誣何冤,祖毀族亡足離散。
如今看來,竟也算得上是個祖毀族亡足離散。
沒想到這短短的四句詩,還真成了他兩世的寫照,不愧為雲烏族的詛咒。
溫行勾起一抹苦澀的笑,緩緩撕下封條,推開吱呀作響的大門。
因著對溫行的寬限令,安隆帝還未對溫府進行抄家,只是先暫時集中看管所有奴僕並封閉溫府。
整個溫府靜得連銀針落地的聲音都能一清二楚聽到。
溫行輕嘆一口氣,同始終跟隨的那個小守衛一同開始尋找。
只是老天總不願遂溫行的意,兩個人從白天探尋到夜晚,又從夜晚搜查到白天,偌大個溫府竟然真的連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找不著。
溫行心裡不由得升起疑惑。
是溫廣許雲寧將這件事情掩飾得太好了,還是雲念猜錯了?
他很快排除了後者。
雲念性子謹慎,若非有十成十的把握不會輕易認定一件事情。
那假如是前者,溫廣許雲寧又何必如此費心將他養子一事深藏至此呢?
疑雲伴隨著陰雲一同縈繞在心頭,悶悶得束縛住溫行的心臟。
「溫公子,還要繼續嗎?」
一夜不得眠的小守衛眼底爬上青黑,看起來疲憊至極。
小守衛本身就只有負責監管溫行這個職責,卻任勞任怨幫了他這麼久,實屬好心。
溫行也不好意思繼續麻煩他,吐出一口濁氣,淺笑道:「不必了,太麻煩你了。實在找不到就算了吧,都是命。」
他說得淡然,實際上心裡頭篤定著一定還會有轉機的。
這是一種源自內心的預感,一種莫名升起的預感。
溫行在院中撿了個比較乾淨的地方席地而坐,背靠假山仰望天空。
「就這麼放棄嗎?」
小守衛的聲音中透著不甘心。
溫行笑而不答,伸手召小守衛過來。
「來這坐會兒吧——如果你嫌髒,站著也沒問題。」
小守衛不明白溫行是什麼意思,只得順從地過去,在溫行身側不遠跟著席地而坐。
溫行沖他笑笑,示意他抬頭看:「你能看到什麼?」
廣袤的蔚藍被厚厚的雲層遮蓋,除此之外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