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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兒子,黃氏嘆了一口氣,“等大郎病好,就看看哪家小娘子好,和你耶耶說說。”成了家,有了孩子,年少再多的念想也該斷了。
黃氏看屏風嘆了一口氣。
李慕娘聽說侄子病了之後,去看了幾次,然後大多數的時間是在抄佛經。她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去寺廟裡拜一拜。
採娘進來便是見到李慕娘在抄佛經。
“娘子歇息會吧,您都抄了多久了。雙目會受不住的。”採娘勸道。
“我要多抄些。”李慕娘道,“多抄些,也好讓阿湄有福報。”說著,她手中的筆在墨水中沾了沾繼續抄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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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帶著女兒到自己房中,問道,“你和六郎敦倫如何?”
在女兒出嫁之前她仔細找來人和女兒說過,該怎麼做,要怎麼樣才能減輕負擔。
崔二孃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奇怪,她紅了雙眼。長公主一看就知道不好,她問道,“怎麼啦?是很不好嗎?”長公主奇怪了,她瞧著侄子也不像是個粗暴的人啊。
“他沒碰過兒。”說起來崔二孃的嗓音裡都帶著濃濃的委屈。
“什麼?”長公主差點就從茵蓐上跳起來。“怎麼會這樣?!成昏那晚他都沒……”
崔二孃抬起頭,“那一晚六郎說累。”
這累是真累,親王納妃遵從古禮,一套走下來簡直能讓全身骨頭都散了一樣。可是這樣……
長公主想了想,在這種事情上她要是冒冒然然進宮找聖人說,那簡直是可笑到沒話說了。聽說過長安裡那家阿翁是管到兒子和新婦的榻上事的?天子每日都忙著,和他說要壓著六郎和二孃圓房,日後在宗室裡二孃都不要抬頭做人了。
連圓房都要公公壓著,這新婦是有多嚇人。
她也不好直接和六郎說,她和六郎還是姑侄呢。長輩開口過問小輩的房內事……
“這幾日也沒有?”長公主問道。
崔二孃搖了搖頭。
“那麼六郎有得寵的姬妾沒有?”
崔二孃想起殿中的確有那麼一兩個教導蕭珩人事的宮人,但是也是沒名沒分的放在那裡,連領進殿給她行禮的資格都沒有,更加沒見過蕭珩曾經寵幸這二人。
“沒有。”崔二孃搖搖頭。
“這就怪了。”長公主道。
崔二孃低了頭不說話,長公主看著女兒,看來看去也看不出有奇怪的地方。
蕭珩和崔晤崔尚並沒有多少話說,崔晤身體不好,說了幾句之後便氣力不足。崔尚作為嫡長子必須要盡孝心扶著父親去休息,這對父子一走,場面就安靜下來了。
世家有世家的特點。世家並不依附於皇室,甚至根本就不會忠於皇家,前朝多少次禪讓的詔書就是那些世家起草的。
蕭珩看著那對父子離開,過了一會崔尚回來繼續陪著他說話。其實談的也不是什麼政事,都是一些平常的事情。
回門不能太久,過了會崔二孃便從後面出來。
長公主見著侄兒那張俊美的臉,話梗在喉嚨裡幾次不知道要怎麼說出口。清河長公主肆意慣了,直來直去,但是女兒這事兒真直來直去的就糟糕了。天家不比普通權貴,王妃除非戰亂還真的少有和離改嫁的。
那些用來對付平常人家的招數在天家面前一律不奏效,就是皇帝自個都是不太講規矩的。
講規矩就不會光顧著嫁女兒都打主意到同輩份且有妻子的功臣身上了。
清河長公主欲言又止,過了一會終於說道,“你們新婚燕爾,該當多多親密,好繁衍子孫。”
蕭珩面上還是笑意滿滿,他拱手就向長公主作揖,“姑母,兒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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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宮闈裡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