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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巴黎城裡都在傳言女王是神委派來到法蘭西的使者,大概法國真的是天主教的長女吧。」
「……我早就跟埃裡希說,他不應該做間諜,應該去做詩人。」腓特烈把紙張揉成一團,直接扔進了壁爐裡,「這就是跟法國人混久了的結果。」
「喬治三世那邊有回覆了嗎?」他問道。
他接下來要做的動作十分冒險,也違背了君主之間一般恪守的準則,但他已別無選擇——畢竟,奧法如果再次聯手,直接針對的必定是普魯士。
然而,即使如此,他也對英國的態度有所顧忌。
「有了。」國務大臣向他鞠了一躬,「喬治三世陛下現在已經完全被拖入了北美戰爭的泥潭,不再有任何精力再在歐洲大陸上來一場戰爭了。您知道,法國的崛起對於漢諾瓦王朝來說是個絕對不能容忍的禍患,他完全支援您的行為——只要英國人對此完全不知情。」
「嘖,」腓特烈冷笑一聲,「他倒是想做一分錢不花就賺的好買賣。可惜了,這次我就只好讓他佔這個便宜。」
「那幾位選帝侯都到了吧?」
「是的,陛下。」
「哈布斯堡那一家子還有多久到薩克森?」
「根據報告還有幾天。」
「幾天?」
「兩……兩到四天?我再去確認一下,陛下。」國務大臣有些緊張,「不過接到報告,特蕾西亞女王身體狀況越來越差,可能因此耽擱了行程,她也可能去不了婚禮了……」
「特蕾西亞啊。」腓特烈輕輕嘆了口氣,「她不去也好。」
國務大臣低下頭,沒敢說話。
過了許久,普魯士國王才抬起頭來,聲音恢復了一向的冷硬:「那麼,我們也出發吧。」
「是,陛下。」
……
法國內戰幾乎是在三級會議召開的同時迎來了結局。
守衛凡爾賽宮的瑞士軍隊原本就是僱傭制度,只對僱傭金忠誠,加上已經有一部分隨原來的路易十六移到了巴黎城裡的羅浮宮,因此留在凡爾賽的衛隊幾乎沒能在叛亂軍隊的手下撐過多久。
大部分的貴族原本在觀望。一方面,他們當然想要保留原本的稅收豁免特權,但另一方面,路易十七刺殺所激起的民憤也確實讓有所顧忌,而且女王此前所做的一系列動作也確實顯著地帶來了更好的發展。
更重要的是,女王和國民議會宣佈了戰後的原則:和解,而非對立。
從凡爾賽到遠在海外的科西嘉島,在這場戰爭之後,會以和解為目的組建議會政府。那些搖擺的、出逃的貴族,曾經將槍口和長劍對準國民但又放下武器計程車兵,只要加入到這個過程之中,就不會再追究曾經的站隊失誤。
於是,在戰局明顯之後,除了迅速離開法國去了其他國家的貴族們,更多的人更怕自己在三級會議裡失去了原有的席位。
一切都以一種所有人心知肚明而又不揭破的方式,靜悄悄地過渡完成了。
就像他們在大洋彼岸的死對頭一樣。
從中央到地方,很多制度亟待更新,不過因為早就有先例,各種工作進行得都相當順利,各方都做出了妥協和讓步,也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
在這個過程中,幾位來自巴黎盆地糧食產區的代表的報告引起了安塔妮亞的特別注意。
「之前有很多次,各個教區總督任命的包稅官不敢直接增加繳納數額,就偷偷地把用來稱糧食的秤調重……農夫們承受了極為不公正的沉重稅負。」
這本身是關於稅收的報告內容,但這點倒是提醒了安塔妮亞。
說實話,她此前就對法國人千奇百怪的數學換算感到頭痛。和德語從10到90各自有對應的表達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