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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塔妮亞站在窗前,靜靜地看了很久羅浮宮外的遠處——這片城市的夜晚已經被燈光照亮,一團團光暈籠罩著典雅的灰藍色屋脊,隱隱約約的歌舞聲從遠處傳來。
這是剛剛迎來和平的巴黎。
隨後,她轉身走到牆上掛著的《塞納河之冬》面前,取下這幅畫,然後從牆上露出的暗格裡取出了一隻箱子。
箱子的鎖已經在很久以前開啟過了。
安塔妮亞摩挲了一下黑色木質的箱子。隨著輕輕的「咔噠」一聲,纖細的手指開啟鎖扣,抬起了箱蓋。
裡面是一臺精巧的四方金屬儀器。
儀器上覆著幾張摺疊的紙,已經有些泛黃髮脆,有些墨漬洇染開來。
紙張朝上的第一面寫著一句話。
「航海的世紀懸賞——送給你了。」
作者有話說:
如果已經忘了這個世紀懸賞是啥:就是在海上航行時準確測量經緯度時間的航海儀方案。
第72章
◎世界上的另一個瘋子◎
「陛下?!」議會核心官員聽說安塔妮亞的打算之後,都震驚地連聲勸阻,「腓特烈早就已經證明瞭,他是個毫無信譽的暴君!您怎麼能答應他的談判要求呢?」
在佔領了阿爾薩斯和洛林之後,腓特烈向法國提出了談判。
「如果不談判,我們能擋住他的軍隊嗎?」安塔妮亞淡淡問道。
「……」一說到這個,眾人就又沉默了。
若是海軍,那或許還可一戰;但入侵完全是從東北方向的陸路襲來,普魯士的陸軍在這片大陸上幾乎沒有敵手——尤其是在腓特烈這位大陸上最出色的軍事家領導之下。
「之前,我們不是用過……炸藥嗎?」有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在軍事上插不上話的拉瓦錫卻立刻開口:「現在技術還遠遠達不到能夠用在大規模軍隊行動的水平。炸藥太危險,儲存和運輸稍有不妥,恐怕造成自己人的傷亡會比在戰場上更嚴重。」
各種可能性一個個被否決,士氣很消沉。
「但是,腓特烈在婚禮都能發起屠殺,如果他在談判中對您……」議員把話嚥了一半,「那怎麼辦?」
「那就是你們在這裡的意義了。」安塔妮亞平靜地說。
新的政府已經組建完成,這個國家正在走向一個不一樣的未來——如果不是她曾經見過從這裡發源並波及整個大陸的混亂,會以為一切本該如此。
普魯士的入侵與她曾經經歷過的事情相比,並不算什麼。
此刻這片大陸上的每一個國度、每一個人,都將走向自己最終的命運。
……
談判在法國阿爾薩斯與德意志邦聯交接的地方舉行。
這顯然不公平——畢竟,阿爾薩斯早已落入普魯士的手中。
但在戰場上,從來沒有公平可言。
法國調集了叛亂之後所能調動的所有軍隊到東北邊境,而普魯士則因為收到法國對談判的回覆,暫時減緩了攻勢。
雙方暫時陷入對峙之中。
法蘭西女王的車隊在前往阿爾薩斯的路上走得很慢,似乎每一站都會拖延一段時間。普魯士的好幾位將領認為這就是法國人在故意拖延,憤怒地想要恢復攻打香檳,但還是被國王勸阻了。
直到車隊進入阿爾薩斯後被普魯士軍隊截停,傳來了一個爆炸性的訊息——車隊裡的「女王」根本就不是女王本人,而是她的管家侍女!
訊息立刻火速傳到國王指揮營。
聽到這個訊息,腓特烈笑著搖了搖頭:「看來,那個小姑娘還真是有點像特蕾西亞……不過不必擔心。」
幾天後,當真正的安塔妮亞在維也納不遠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