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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正這個王八犢子比老蔣還壞,只要他當書記,他們更沒好日子過。怎麼辦?郭有田摩拳擦掌,堅決地說:“趁奧運會召開之際,趁賈德正剛上任立足未穩,加大上訪力度,打掉了一個蔣學仁,不愁拿不下賈德正。”
沈萬星說:“對,要打上橫幅,去北京,去北戴河。”
馬起根用雙手抹一下刀瘦的臉,略有所思地說:“光這還不夠,要打掉賈德正,必須讓他吃點苦頭,像老蔣那樣,他家不遭火災,也得遭毒災,毒死他家的羊、毒死豬、毒死狗……”
一屋子人都不說話,心裡都憋著一股火氣。
突然,馬起根又說:“上次蔣學仁家的火是誰放的呢?”他轉眼看看大家,笑笑說。其實他心裡早猜出了幾分,但他不會妄說。
大家都不語,沈萬星說:“也許是天意,天隨窮人願啊。真是怪了。”
“是呢,真是太奇怪了。難道還有比咱更恨蔣學仁的?”大家都這樣說。
憋了半日,郭有田說:“一點不差,就是天意,就是天意。”
事情就那麼蹊蹺,就那麼怪,沒出五天,賈德正家的一頭母豬和九隻剛過滿月的仔豬全部被毒死,還有一隻賈德正媳婦宋鴿愛如寶貝的長耳狗,十六隻草雞,三隻公雞也被毒死了。
死豬死狗擺滿了院子。宋鴿連嚎帶罵,都是掘祖宗的粗話,髒話。賈德正雖沒想到他們敢對他家下毒手,但他卻很冷靜。他把牙根咬得嘎巴嘎巴響,把拳頭攥得直冒汗。他猜得出是誰幹的,包括給蔣學仁家放的火,都是一個人,或一拔人乾的。可是,沒證沒據的,他不能亂講。他沒有報公安局,他想,報也沒用,破不了案。那警察他都熟,來了還得管飯,說不定還得三頭母豬錢。他強忍憤怒,找來幾個兄弟,默默地把豬們、狗們、雞們埋了。
馬起根等一群上訪專業戶都跑到郭有田家,奔走相告賈德正家發生的慘劇。大家照樣那樣分析這是什麼人乾的,但還是找不到結果。大家都很解恨,異口同聲地說“該,報應。”
郭有田還是那麼說:“一點不差,就是天意,就是天意。”
為安撫賈德正,鄉政府給了他兩千塊錢補助。賈德正面上裝得很平靜,心裡卻一刻也沒忘記明察暗訪這兩起案件。他想,只要抓到那投毒放火人,他非剝了他的皮不可。蔣學仁卻說:“算了,算了,別把仇恨作深了,事情都過去了。”
賈德正沒有被打倒,反而工作更加積極主動,特別是對信訪穩定工作更加全力以赴。他想,他不能讓人看了笑話,他家的狗不能白死,他老婆的淚不能白流。他決定跟這幫人好好過過招,就是共產黨怕了他們,難道他賈德正也怕了他們不成?不然,他賈哥還怎麼在人面上混?
眼看到了七月底,奧運會開幕在即,按照縣鄉黨委政府的要求,除了實行陸海空的封鎖,各村都派了工作隊,日夜吃住在村,對上訪戶上訪人死看死守。除了實行陸海空的封鎖,佛耳峪是全縣信訪工作的重點,難點,工作組加倍派了人員。可是,就在七月二十七日那天晚上,郭有田等五名上訪人員突然失蹤了。工作組的幾名小夥子嚇得面無人色,用顫抖的聲音向縣鄉政府和穩定辦作了緊急彙報。縣政府立即命令各路口,邊卡,海陸空車站,駐北京、北戴河的工作組全部上卡,嚴防死守,堅決把信訪人捉拿回村,絕不能讓上訪人進京進北戴河半步,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大家都十分清楚,省裡頻頻發文,說出現一例進京,全省通報;出現兩次,縣委書記到省裡說清楚,作檢查;出現三次當即免職。那個市委書記更是混蛋不講理,在全市穩定大會放混,說,怎麼看住上訪人我不知道,但是,出現進京赴省上訪,造成嚴重重果,我知道怎麼處理你。
一天兩夜都沒有郭有田等人的訊息,縣鄉的幹部皆如熱鍋上的螞蟻,坐臥不安,作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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