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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薄言看他愣住,大約猜出來了。
原以為小孩要給自己說幾句軟話,沒想到裴尋將包的拉鏈一拉,坐在雨裡,故作淡定道:「我們天才在下雨天是不需要打傘的,有智慧為我護航。」
許薄言:「。」
行,看來這位天才需要淋點兒雨才能清醒。
許薄言也不慣著他,站在一邊,掏出手機,給節目組發訊息。
這場雨落得急。
不一會兒將地面潤濕,裴尋髮絲上開始結著一顆一顆的小水珠,他沒聽到身邊的聲音,悄悄回頭。許薄言正低頭看著手機,好像將他遺忘了一樣。
???
這人真不給他遮雨了?
裴尋咬唇。
明明那把傘的傘面那麼大。
多遮他一個人也不多的。
自己也佔不了多大地方。
許薄言發完訊息,察覺到一道幽怨的目光,眼皮漫不經心地輕輕一掀。
猝不及防,四目相對。
裴尋一愣,被那雙眼睛看怔了。
後者站在傘下,細細的雨霧朦朧了他的五官,眉骨愈發精緻立體,再加上許薄言單眼皮,直直看過來的眼神極其有侵略欲。
沉默數秒。
裴尋眼神閃了閃。
要直接說出口也太沒面子了,於是祈求的話在嘴裡一轉,暗示道:「你的傘好大。」
許薄言眼底浮現明顯的笑:「嗯,新買的。」
暗示無效。
裴尋懨懨地:「……哦。」
看著小孩彆扭模樣,許薄言扶額忍笑。
決定還是不和小孩計較,要是這位小祖宗淋出個毛病來了,最後折騰的恐怕還是自己。
為了今晚自己不被折騰,許薄言主動朝前走了兩步,將小孩罩在傘面下。
一片陰影籠下來,裴尋愣了下,抬頭,看著站在面前的男人。
許薄言見到裴尋眼眸蹭地亮了起來,再加上睫毛凝結著雨水,眼神清亮,彷彿一隻被淋濕的小動物,毫無攻擊性。
許薄言心底一下軟了幾分,聲音略顯無奈:「傘有點大,一個人寂寞。」
這個臺階一來,裴尋順勢站起來,漆黑眸子流露出粲然笑意:「那我陪你。」
許薄言笑著嗯一聲,順手拿起他的包跨在肩上,語氣溫和:「下山吧。」
裴尋問:「我們不上去了?」
許薄言沒回答,輕揚傘沿,看了眼雨勢和崎嶇山路,這雨短時間內不像會減小。
如果他一個人,上山或下山無所謂,關鍵身邊有個比較事多的小孩……
許薄言想了想,瞥了眼面前的人。
裴尋正抬手撥弄頭髮,雨水從他髮絲上飛濺過來,許薄言躲偏頭了躲,卻仍然被殃及,他忍不住伸手按住裴尋亂動的腦袋:「別亂甩。」
裴尋腦袋忽然被大手固定住,他不解地抬頭,目露疑惑。
「甩我身上了。」許薄言將左手的傘遞給他:「拿著。」
「哦。」裴尋依言接過,欲問我們是不是下山了。
下一秒,就感覺按在頭頂上的手指穿梭進了髮絲裡,微涼的指腹撫過髮根,雖然知道許薄言是在幫他把髮絲上的雨水撥掉,但裴尋仍然感覺頭皮發麻了一瞬。
握著傘柄的小手慢慢收緊。
偌大的雨點砸在黑色傘面上,噼裡啪啦的響,將兩人網在一把傘裡。
傘下像一方小天地,安靜的過分。
裴尋眼珠子亂轉,忽然,一股熟悉的香水味竄入鼻息。
他忍不住抬眸。
視線對著男人凸起的喉結。
慢慢往上,是完美的下頜、線條冷硬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