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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審時度勢地說:「對不起。」
聲音軟軟的,像一顆被欺負了的小白菜。
許薄言看他這個樣子,笑了笑。
心頭被勾起來的那點兒火慢慢消減,收緊胳膊,將懷裡的人再次緊摟住,隨後帶著人一步步踩過泥澤,邊走邊慢聲:「對不起什麼?」
裴尋盯著腳尖,小聲地認錯:「我不該對你說那種話,對你有那種思想。」
許薄言心不在焉地應了聲:「你對我有什麼思想?」
裴尋抿嘴。
許薄言眉目舒展:「說來聽聽。」
「……」
裴尋隱約覺得許薄言不那麼生氣了,小心地偏頭看他。
這個視角很是刁鑽,因為許薄言的下巴擱在他肩窩裡。
他正好能窺見許薄言完美的側顏,眉骨與山根相連的流暢線條像用直尺側量出來的標準,幾綹黑髮散落在英挺的鼻骨上,專注沉默的眉眼充滿著雄性荷爾蒙的魅力。
裴尋發現,許薄言獨特的男性魅力並不是流於表面的。
還有來自背後溫熱的胸膛,橫亙在腰間結實的手臂,和他邁步時從後面頂在他膝窩的腿,以及噴在頸側的呼吸,都給了他一種無形的安全感。
彷彿只要他在,就永遠可以受他的保護,環住自己手臂如同扎進地下的樹根,有著誰都無法撼動分毫的力量。
可能是等太久。
許薄言撇他一眼,略顯散淡的眼勾起,帶著依稀笑意。
裴尋不自在收回視線,又好像忍不住,再次側眸,輕聲:「許薄言,你真的不考慮我的資助啊?」
「小孩,不要轉移話題。」許薄言淡聲提醒。
「……」
見人不言語,又故意壓低聲音逗他:「你剛才是不是發·情了?」
「……」
裴尋不想和他講話,乾脆背過臉。
許薄言唇角漾起輕鬆的笑,盯著對方泛起紅的臉,覺得逗弄小孩還挺有意思。
這個合作環節結束。
裴尋身上乾乾淨淨,除了鞋底有點淤泥,褲腳一點泥點子都沒。
反觀許薄言,一雙鞋已經看不出原本什麼模樣,連褲腳也遭了殃。
裴尋整理了下被綁皺的衣服,不好意思地湊到許薄言身邊,知恩圖報地說:「我晚上給你洗乾淨。」
許薄言自顧自地收起尼龍繩,打成活結,瀟灑地扔給工作人員。
然後從工作人員手裡接過兩個揹包,饒有趣味地看了裴尋一眼,背上包轉身往山裡走:「你還會洗鞋。」
「我會啊。」裴尋立馬跟上去,走兩步又停下來,似乎想起什麼,他回頭看一眼在泥澤裡「相愛相殺」的兩個小泥人,問:「我們不等阿白他們了?」
許薄言頭也不回:「他們自己會跟上來。」
裴尋哦一聲,踩著許薄言留下的泥印,緊隨在後面。
溪谷裡的山路崎嶇,坡度也大。
裴尋剛開始還有體力跟上許薄言,到了後面就體力不濟,被工作人員扔開了一大截,落在末端,他手裡拄著一根在路邊拾到的木棍,站在下面喊:「許薄言。」
前面的男人停下來,回頭看他。
裴尋皺著臉問:「我們還有多久才到啊?」
許薄言:「快了,就在前面。」
「我走不動了。」裴尋說。
許薄言看著他幾秒,將包遞給工作人員,返身回去,來到裴尋面前。
撇見裴尋雪白的手背上有條明顯的血印,應該是被樹枝刮蹭的。
許薄言伸手拿掉裴尋手中木棍,扔到一邊,把手遞出去。
裴尋一時不解,但很快明白,毫不猶豫抓上許薄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