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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另一頭有一座很高階的大鐵櫃,裡面裝滿了工具。她走到鐵櫃前面,挑一個尺寸適合的閥門,這時候,她又想到了盧卡斯。她把閥門塞進口袋裡,然後把牆上一套完整的防護衣拿下來。防護衣拿在手上感覺沉甸甸的,很結實。她回想起當初自己也曾經穿過一套,她還記得那種笨重的感覺。她把那套防護衣放在一張工作檯上,把上面的頭盔接環扯下來,拿到鑽床那邊,鑽了一個小洞,然後夾在虎鉗臺上,把閥門套進那個洞裡,然後鑽出螺紋,用來銜接輸氣管。她一邊做,一邊回想著上次和盧卡斯說的話。這時候,實驗室裡忽然瀰漫著一股剛出爐的麵包香,接著,孤兒走進來了。
&ldo;嗨!&rdo;他在門口打了聲招呼。茱麗葉抬起頭,抬抬下巴跟他打招呼。把閥門轉進洞裡很費力,鉗子的把柄深深陷進她的手掌心,她額頭冒出汗珠。
&ldo;我烤了一些薄脆餅。&rdo;
&ldo;好香。&rdo;她咕噥了一聲。
不久前,她教會了孤兒怎麼烤薄脆餅,結果從此以後,他就每天烤個不停。放罐頭的櫥架上本來擺滿了大桶的麵粉,現在,他一次都會搬一大桶下來,參考食譜做實驗,烤出各種不同口味的薄脆餅。茱麗葉一直提醒自己,他很喜歡找事做,那麼,她應該要多教他煮不一樣的東西,好好利用他這種習性,讓他多做點有益的事。
&ldo;而且我還把小黃瓜切成一片一片。&rdo;他看起來好得意,彷彿那是什麼山珍海味。在很多方面,孤兒的心智跟十幾歲的孩子沒什麼兩樣。做菜的習性也很像。
&ldo;我等一下會吃。&rdo;她對他說。她費了好大功夫,終於把閥門裝進那個小洞裡,變成一個接頭,可以用來接上輸氣管。她仔細打量了一下,感覺做得很精緻,完全不輸給物資區。接著她又把閥門轉下來,毫不費力,彷彿把一根精密的螺栓卸下來一樣,非常滑順。
孤兒把那盤薄脆餅和小黃瓜放在工作檯上,拉了一張圓凳坐下來。&ldo;你在忙什麼?再做一部抽水機嗎?&rdo;他看著空氣壓縮機的大轉輪,還有輸氣管連線在壓縮機上垂掛下來。
&ldo;不是。抽水太花時間。我現在正在想辦法做一種東西可以在水底下呼吸。&rdo;
孤兒大笑起來,拿起一小塊薄脆餅塞進嘴裡嚼個不停,眼睛盯著茱麗葉的表情,過了一會兒,他發現她並不是開玩笑。
&ldo;你是說真的?&rdo;
&ldo;是啊。我們真正需要的是一種大型抽水機。地堡最底層的水坑裡就有那種抽水機。我需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從資訊區拉一條電線到底下去,接到那些抽水機上,這樣一來,幾個月,或甚至幾個禮拜就可以把水抽乾,不需要好幾年。&rdo;
&ldo;在水底下呼吸?&rdo;他一臉狐疑地盯著她,那表情彷彿認為她已經瘋了。
&ldo;你知道我是怎麼從我住的地堡走到這裡來的嗎?道理是一樣的。&rdo;她把防水膠帶纏在輸氣管的接頭,然後把接頭鎖到接環上,&ldo;防護衣是防水的,不會進水。所以,只需要把空氣不斷地灌進去,我在裡面就可以呼吸了,也就可以長時間在水底下工作,這樣一來,我就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啟動那臺抽水機。&rdo;
&ldo;你覺得那臺抽水機還能用嗎?&rdo;
&ldo;應該可以。&rdo;她抓緊扳手,使盡全力把接頭轉緊,&ldo;那些抽水機,本來就是設計要在水底下使用,操作很簡單,只要接上電就可以了。至於電力,我們這裡多的是。&rdo;
&ldo;那我要做什麼?&rdo;孤兒搓搓手,搓得工作檯上全是餅屑,然後又伸手去拿另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