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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消了預定講座。&rdo;

陳鷗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ldo;那麼現在……&rdo;他迷惑地問。

&ldo;現是一個私人婚禮，我以為您受邀在新人入場前做祝福演講。&rdo;司儀說，聲音有點急，似乎覺得受了愚弄。

&ldo;沒關係，這是我聽過最好、最適合的婚禮演講。&rdo;一個聲音道。

陳鷗慢慢抬起頭，感到一陣暈眩。失明對他的平衡感影響很大，他想。

&ldo;我臨時起意舉辦一次小型婚禮，沒想到卻聽到了最難忘的科普演講。非常感謝。&rdo;尼斯說。

&ldo;你……你的婚禮？&rdo;陳鷗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他知道尼斯在這條遊輪上，也多次猜想尼斯會怎樣出現在他面前，但眼下這種情況是他絕沒有預料過的，也大大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ldo;是的，很抱歉沒有邀請您，因為您身體不適。但您能來我實在太高興了。&rdo;尼斯穩穩扶住了陳鷗，&ldo;您看起來似乎……&rdo;

後面的話陳鷗聽不見了，控制聽覺、心跳以及思考的基因暫時罷工了。

當聽覺恢復的時候，他正坐在自己房間，護士小姐給他量著血壓和脈搏。

&ldo;我一定要向路易斯先生投訴，你竟然就這麼扔下他！如果經理沒有及時把他送回來，他現在會是什麼樣！&rdo;幾乎沒說過什麼話的護士小姐勃然大怒了，發火的物件是喬治。

喬治一句都不反駁。陳鷗側了一下身子，立即被護士小姐制止了。

&ldo;您別動，我還沒弄完。&rdo;她溫柔地說，接著立即換了一種口吻訓斥喬治，&ldo;你看看他的眼壓！他……&rdo;

&ldo;好了，你們都出去，讓我自己待一會兒，我沒事。&rdo;陳鷗疲倦地說，一點兒都不想問喬治為什麼沒有接到經理的通知，以及為何遲遲不回。他頭痛欲裂，只想自己呆一會兒。

&ldo;您不能……&rdo;

&ldo;你們出去。&rdo;陳鷗嚴厲地命令。

護士小姐和喬治閉上了嘴，離開了臥室，但沒有把門關緊。陳鷗還能聽見護士小姐在客廳訓斥喬治的聲音。

他站起來，摸索著進了小書房，坐在椅子上呆呆出神。

護士小姐和喬治一直沒來打擾他。兩人中不知是誰進來了一趟，錚地一聲，似乎把玻璃杯放在了桌子上。然後門被悄悄帶上了，陳鷗沒有再聽見客廳傳來的聲音。

許久，他拿出電子日記本，啟動開關，說：&ldo;播放。&rdo;

像往常一樣，他自己的聲音在房間裡響了起來。

&ldo;尼斯，明天我就要做眼部手術了。我不知道手術前的寶貴時間可以用來幹什麼，所以看了一集電視劇。主角一開始就年輕英俊，身手非凡，一切都稱心如意。沒錯，這是品味最壞的那類劇。我想不出編劇還能怎麼讓主人公成長。成長需要眼淚，就像菜餚需要鹽。&rdo;

以往的日記，現在重聽真是莫大的諷刺。他竟然從未意識到，需要成長的是他自己，需要從錯誤和迷茫中走出來的也是他自己。當然，年輕人總是容易從感情中恢復的。他怎麼忘了，尼斯有多麼飛快地戀上伯第，就有多麼飛快地割捨了那段感情。

他閉上眼睛，說：&ldo;刪除。&rdo;

&ldo;是否確定？&rdo;系統電子音乾巴巴地問。

&ldo;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