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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繹棠對她的話充耳不聞。
一炷香後,馬車慢慢停將下來。
駕車的死士恭謹回稟:「主上,『雅集』已到。衛大人已在門口等。」
梁竹音識相地先下了車,還在猶豫著是否要抬手扶蕭繹棠,他人已輕鬆躍下了車,徑直往大門處走去。
「師兄,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衛恆一身寶藍色圓領襦袍在門前琉璃燈的襯託下,更加顯得他風流昳麗,與蕭繹棠一身白色衣袍,孤冷出塵通身透著尊貴形成強烈的反差。
衛恆見身著胡服的梁竹音,纖腰不盈一握,秀美中透著一股英氣。他忍不住看向蕭繹棠,有些奇怪為何會帶她前來。
「我在錦閣內等。」
「諾。」
衛恆徑直回了三樓雅閣內與眾人寒暄飲酒,而後趁機與孟顒耳語一番。
蕭繹棠則在老鴇的殷勤帶領下進了二樓錦閣。
老鴇見他衣冠勝雪,眉目舒朗,是那般的丰采高雅,早已忍不住酥軟嬌羞起來,抱著揩油的念頭將玉璧搭在他的肩上,吐氣如蘭地問道:「郎君,可中意我家哪位狀元娘?」
「先泡一壺好茶送來,其他容後再說。」
蕭繹棠明顯知曉老鴇是在調戲,不動聲色地躲開了她。
『雅集』平日裡做的是餐飲營生。因建造奢華,錦閣較多且隱秘,再加上能提供吹拉彈唱陪飲對詩的憐倌,故而頗得達官貴人的青睞。只是這憐倌卻也並不是必點的專案。
「是,郎君,奴家這就去準備。」
風韻猶存的老鴇見他不上當,只得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斂衽後退了出去。
蕭繹棠見梁竹音依舊面色慘白,神情懨懨,命她倒了一盞茶,手指輕扣桌几說道:「將這茶喝了,我可不想你過會子吐我身上。」
梁竹音見他毫不掩飾眸中的厭惡,自己的確依舊無法平復不斷翻湧的不適感。只得謝恩後將茶盞端起一飲而盡,胸口中的嘔意竟然壓下去不少。
隨著直欞門開啟地聲音,衛恆殷勤將孟顒讓了進來。
「表哥,今天真是湊巧了,義山居然也在此地,我便做主將他請了來。」
蕭繹棠沒想到傳說中的孟顒如此年輕。
他笑著起身拱手:「久聞義山大名,高某一直心生敬仰,如今有機會飲茶敘話,莫不是天賜良機。」
坐在蕭繹棠身後的梁竹音聽到他自稱姓高,神色微微一動。
那孟顒有些酒意,搖搖晃晃地扶住小廝不屑說道:「若不是兄弟提到《溫泉銘》……嗝兒,恐怕還真算不得良機。」
老鴇也剛好將茶端了上來,衛恆見是楓露茶,看茶湯顏色卻與梁竹音泡的相差甚遠,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躋坐在蕭繹棠身後低垂著雙眸的她。
孟顒接過貼身小廝送至錦閣的紫砂茶具自飲一杯,斜靠在憑幾內帶著幾分傲然看著蕭繹棠:「兄弟借名帖將我換來至此,不如敞開天窗說亮話。」
蕭繹棠見他狂妄到直接索要名帖,強壓下心中的怒意,淡淡回道:「那高某便直說了,如今皇家的買賣不好做,雖然自家在朝中有些人脈,可自東朝入宮以來,對於採買進項看管很近。家裡上千口人,不想個出路豈不是要眼睜睜看著家族基業經我手衰敗。」
孟顒聽到人脈二字,面上也逐漸和緩起來。
如今商籍就像是他無法拿下的身份,若能脫離商籍使了銀錢捐個官,那麼他也能趁機脫離白身。高家能前後做了百年皇商,除了高家老太君是太|祖乳母之外,這些年也頗得皇帝重用,才坐穩了黃商之中的第一把交椅。
他拿起紫砂壺為蕭繹棠斟了一杯茶,試探道:「如今生意不好做,不知高兄有何高見?」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