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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梨心梗住，好久才?慢慢地收回視線，輕輕問，「你不會覺得很浪費嗎？」

餘生都浪費在她身上。

「不會。」他道，「我覺得值得。」

某種情緒安靜地聚集在他們之間，很有重量。

水梨垂下眼瞼，把牛皮紙團好，一聲聲脆響咔嚓咔嚓。

祁屹周收回視線，說，「回去了。」

她便「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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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祁屹周在一起的日子，過得很緩慢又平和。

像是泡在溫水裡，她身上的某些隱形的專刺向自?己?的尖刺被軟化。

她漸漸變得平和而舒緩，好像一切都變得好起來。

周阿姨也時常來找她玩，她不問起自?己?和祁屹周的關?系，只?經常看著她說，「要是我有一個你這?樣的女兒?就好了。」

行為也如出一轍地對她好。

好像，她不需要努力，就收穫到了一個母親全神貫注的，毫不掩飾的愛意。

吃飯也是。

她從一個體貼人的、不斷試圖找話題，讓場面變得不冷清的角色，變成一個被體貼的物件。

她才?發現，她原來是不喜歡吃魚的，也可以不喜歡吃米飯的，更不用把大家不喜歡吃的菜吃掉。

她難以想像，這?樣的生活是她的。

卻又從祁屹周放在桌下，緊緊握她的手，這?個舉動得到了滿滿的安全感。

好像之前的那些灰暗歲月都被一筆勾銷，遇到他以後，都是坦途。

吃完飯，周阿姨有事要先走。

水梨把她點好的冰咖啡套上隔層茶托，才?放到她手裡。

周阿姨對她笑。

她也情不自?禁地笑。

水梨收回看周阿姨離開背影的視線，心思回到包間內。

就發現祁屹周垂著腦袋，拿指尖點桌面。

他好像沒?什麼說話的意圖，水梨便也歇了話語。緩慢地嚥下一口菜葉子。

然後發尾被他扯了下，力道不大，像青春期的男生扯喜歡女孩子的頭?發。

她便側過頭?，看向祁屹周，疑惑地「嗯？」了聲。

他看著她，眼皮斂起，眼眸漆黑如墨，有點問罪的意思，「我是不是備胎？」

「……」

備胎？她動作頓住，問，「什麼意思？」

他收回目光，拿指尖默默推茶杯，「你更喜歡她。你因為不能和我媽媽在一起，所以才?選擇的我。」

「……」委屈壞了的樣子。

水梨反應了一會兒?，才?懂了他的意思。

他怎麼在吃周阿姨的醋啊。

她湊近點他，把他戳杯子的手拉到掌心裡，說，「沒?有。最喜歡你。」

他撩了撩眼皮，看著她，依舊有點懷疑。

她便笑，說，「因為我很喜歡你，所以我也很喜歡周阿姨。」

也因為他，所以周阿姨願意像喜歡女兒?一樣，喜歡她。

他唇角勾了勾，像是信了，拖腔拿調地讓她再說點別的，讓他高?興高?興。

水梨盯著他，沒?說話。

在他問罪之前，低下了頭?，堵住他還想說什麼的唇。

氣息相交。

似有海浪拍打而來，周圍一切都起了一層朦朧的幻影。

她像在被太陽雨輕輕拍打。

直起腦袋前，她又咬了下他的唇，他好似被她這?一整序列雲流水的佔便宜給驚到，沒?了動靜。

水梨不等?他說話，便看著他，呢喃說，「真的很感激你。」

讓她得到從沒?有得到過的幸福和快樂。

哪怕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