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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住在祁屹周的房子裡,依靠著祁屹周給的情緒價值生存,每天?做的事?也和祁屹周有關。
她彷彿是隻圍繞祁屹周生長的滯空植物,接觸不到踏實的土地,只能從空氣中汲取水分,以供她成長。
一旦,她失去了找水分的能力,或者外在環境改變,她就會枯萎。
好像。
從一開?始就不要?靠近祁屹周,對她來說,會不會是更好的選擇。
她就不會受傷,不會因為患得患失而擔驚受怕。
水流潺潺地被送入土壤,向日葵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哈」地一聲。
當株向日葵好像也挺好,光水養分土壤就可以讓它生長。
不用有那麼多的忐忑惶恐,也可以從到底該不該,能不能的反覆自我質問中脫身。
大門被開啟?,咔嚓一聲,祁屹週迴?來了。
水梨關了水龍頭?,走到玄關,接過?祁屹周的外套,掛好。
又跟在他身側,視線悄悄落在他身上,觀察著他的面部表情,以此判斷他今天?的動向。
只是他一貫就是一副不鹹不淡、居高臨下?的倨傲樣,水梨分辨不出來,只能收回?視線。
又跟著他去了廚房。
他切菜,她洗菜,和之前沒什麼兩樣,水梨得出結論?。
這就說明,他今天?沒有遇見方清。
心臟放鬆下?來。
洗好菜,她便幫不上忙了,接著去澆向日葵。
待到把所有的向日葵澆好水,他叫她回?來。
飯菜已經被祁屹周端上餐桌,水梨道了聲謝,含了口飯放進嘴裡咀嚼。
氣氛是照例的安靜。
他忽地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水梨。」
水梨下?意識抬了眼。
卻發現他好像不是為了喊她而叫,因為他垂著眼瞼,又喊了一聲,像在記憶中的場景和水梨這兩個字進行?比較核對一樣。
水梨慢慢眨了眨眼,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垂了腦袋,點了點米飯。
但是很?快,他又抬了眼,看向她。
神色挺平淡,閒聊般,「你上次是不是說,新聞說最近有奇怪的中年?女性?」
水梨猛得抬頭?,嗓子發緊,「你遇到了?」
他點了點頭?,模樣挺漫不經心的,「對,就在研究院門口。」
嘴裡的飯一下?子失去了味道,耳際一聲驚天?動地的異響,像電影裡才有的,主角情緒失控時?,一聲狹長刺耳的超聲波。
水梨僅依靠著身體活動,把飯吞嚥下?去,笑了笑,像是隨口一句應和,「是嗎,什麼樣的?和你說了什麼?」
「很?瘦,不停想進研究院。」他道,「她好像想和我說什麼。對了,好像還叫了你名字。」
「……」
一切都塵埃落定。
她就知道方清不會放過?她。
畢竟她做了那種事?。
去到俄羅斯的半年?後,她開?始想讓自己好一點,再好一點,想再和祁屹周相見。
她開?始拼命說服自己積極樂觀,拼命告訴自己世界是美好的,有很?多東西?值得留念。
只是這就像告訴一個身患癌症的人,未來是可期的一樣。
畢竟,她就算再怎麼好,身體裡也流著水國進的血液。
她像一顆定時?炸彈,哪怕平時?再怎麼好,突然爆發,依舊會把她愛的人炸得粉身碎骨。
努力便很?快成為泡影,她在悲觀情緒痛不欲生,活著對她來說是件很?費力的事?。
晨重晝輕,她無數次不想等待黎明。
事?情在來年?春季發生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