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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地睡下了，還叮囑裴印蕭，困了就靠在他身上一起睡。

&ldo;那天雖然不是個晴天，但是看得挺遠。路上車少，我開得順暢，心情也好得很，心情一好，人就飄了。開到半路，飛過來一個塑膠口袋。我覺得不礙事，就沒打算停車去弄它。其實當時路上已經有不少碎石了，如果沒有那個塑膠袋，我肯定能注意到。但是那個塑膠袋它偏偏就在那裡了，沒有如果。就像我在陵園那天，明明留夠了距離去轉彎，車卻還是差點撞上那輛摩托車。車剛上山，正好就被一塊落石砸到了。石頭砸在駕駛位，我好像當時就不行了，車在公路上打了幾個轉，衝出去栽進了九千湖。&rdo;

籠罩著吳大川的黑霧在顫抖，似乎是在為他疏忽大意帶來的慘劇表達悲痛，可關於他本人，不管是講述的內容，還是說話語氣，都透露著賭徒敗光家財，負債纍纍後的第一個藉口：我的運氣實在太差了。

&ldo;鎮靈山，九千湖，我早就該明白的。萬靈萬靈，誰覺得那就是萬千生靈了?我看是鎮著萬千怨靈還差不多。那天一定是出門沒看黃曆，撞了大邪，山鬼要闖出門，水鬼要吸生魂。就把我們，當做祭品啦。&rdo;

有人在一旁發出了極盡嘲諷之能的笑聲，那是已經相信鬼神存在的無神論者裴印蕭。

&ldo;你一個開車多年的老油條，不會只出過這一兩次事故。之前沒破皮沒流血的時候，你大概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現在要了你的命了，才知道找一堆藉口給自己開脫。是怕自己死了以後投不了胎，要下地獄去償命嗎?&rdo;

黑影也放聲大笑起來，像是為了較勁，他笑得比裴印蕭更加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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