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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房中為敵,原本以為她會趁他分/身乏術趁機偷襲,他這才回過頭來盯人。可哪知她不但半點沒有偷襲的意思,反倒催促他快走,像是真的…生怕他留在這裡。
程雲模模糊糊間意識到了不對。
還沒等他再問,接連數枚飛鏢砰砰地射/了/進來。
程雲再不耽擱,弓身爬到了四要的身邊,一面拽著四要往窗邊爬,一面舉臂抵擋飛鏢。
可是詭異的是…那些本來應該對著他和四要的飛鏢,卻一枚都沒有飛到他的身邊來。
七八枚飛鏢,有的紮在了床幔上,有的紮在了床柱旁——而床邊的地上,鄭三琯面色泛白,拽過板凳,「砰」地擋住了一枚正正朝她射/去的飛鏢。
連一向遲鈍的四要都看出了問題:「哥,那些飛鏢好像是衝著她去的…」
程雲霎時明白過來。
今晚的鄭三琯,的確是在等著什麼。
她等的並不是他們兩個誤打誤撞進來的小蟊賊,而是…來殺她的人。
所以她才會不相信一開始自己只是歸還金葉子的說辭。
所以她才會勸他們快走。
所以…剛才的她,的的確確是真心的。
四要的聲音越來越焦急:「哥,還愣著幹嘛,快點救人啊!她快撐不住了。」
接連四五枚飛鏢砸在了鄭三琯身前的凳子上,力道之大連木凳面都削掉了一截。三琯臉上都是汗,伸手拽下床幔,借著翻滾的力量拉了一道簡易的網。
好姑娘,聰明姑娘。程雲忍不住心裡讚嘆。
他既已知道了真相,就無法放任鄭三琯死在自己眼前,只能將四要安置在窗邊,叮囑道:「在這兒等著。」
不過須臾片刻,三琯身前那道攔網已經被飛鏢撕扯成不成形的碎布。程雲衝到紅木衣櫃旁,攥住衣櫃的門板,使出全身力氣往下扯。
四要哪肯乖乖躲在窗邊,見程雲脖上青筋清晰可見,連忙衝上前,拽著那門板往下一坐。
四要的體重總算發揮了應有的作用。木楔應聲斷裂,門板被程雲扯下,擋在身前。
他舉著門板挪 到了鄭三琯的身邊,喊:「跟我走!」
門外的人似乎打定了主意要三琯的性命,飛鏢漸密,彷彿暴雨梨花,咚咚砸在板上。程雲肩扛紅木門板,大鵬展翅一般,將三琯護在了胸前,一步一挪往前。
恍惚間,程雲竟有了種暴雨中撐傘的錯覺。
三琯大約也是如此,口中喃喃說了句什麼。
「你說什麼?」程雲低下頭湊近。
三琯搖頭:「…我說,幸好這衣櫃是紅木的,才能撐這麼久。要是像那板凳是松木的,咱倆現在都成篩子了…」
此情此境,生死攸關。
程雲卻莫名笑出了聲:「…對木頭這麼瞭解,不愧是獨門秘籍學種樹的華山派。」
四要在窗邊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倆還開玩笑!想笑,能不能等命保住了之後再笑個夠啊?」
程雲看了眼弟弟收了笑容。此時二人已挪至窗邊,四要接過那門板,小小的身體被那門板壓得彎了腰,像橋墩一樣堅實。
程雲貼著窗翻過去,手腕粗的麻繩勾在飛爪上,在窗下拉了兩圈,壓緊。
「過來。」他一手扒在麻繩上,一手衝著三琯伸出。三琯毫不猶豫握住,閃身扒在了他的後背上,像靈巧的小猴子一樣。
沒有一點男女大防,純粹得像是未經世事的孩童。
程雲微微有些詫異,卻來不及多想,只焦急地催促四要:「快點跟著我下來。」
四要側過臉,微微一笑:「哥,放心…」
話音未落,面前的紅木門板卻驟然一輕, 「轟」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