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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舟是誰?
第39章 第 39 章
這個被程凉稱作為小舟哥的人跟程凉什麼關係?
這是俞修遠看到程凉之後，腦袋裡的第一個想法。
昨晚程凉拒人千里的一反常態讓他晚上失眠了很久，他想不明白上一刻還在跟他纏綿繾倦的人怎麼就在下一刻就翻了臉。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接近正午了。
俞修遠翻身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程凉。
昨晚程凉的表現讓他總有不好的預感。
當被保鏢告知程凉負氣回家的時候，他懸著的心更懸了。
他甚至不明白程凉為什麼會負氣。
程凉的小屋跟以往一樣，掀開的被褥還沒有折起來，似乎是在證明住在這裡的人，馬上就會回來。
桌子上整整齊齊地擺著一摞畫冊，畫的是在劇組私下無人時相處的點點滴滴和一些對未來的暢想。
他把程凉當毛毛躁躁的小孩，卻從來沒想過這個看著幼稚又有些炸毛的大男孩竟是一個如此心思細膩的人。
從初夏到已近年關，他們廝磨的世間很多。程凉什麼時候買的顏料，什麼時候偷偷把兩個人相處的點滴以這樣的方式記錄了下來，他竟然一概不知。
他這樣心思細緻的人竟也有疏忽的時候。
他撫摸著有些凹凸不平的畫紙，忽然發現對這個作畫的人根本就不瞭解。
他喜歡程凉。喜歡他帶著陽光的微笑，喜歡他眉梢眼角的一動一靜，喜歡他給人帶來靈動的感覺，喜歡他輾轉在他身下汗濕又潮紅的面龐……他喜歡一切程凉帶給他幸福中又帶點痛苦的表象。
他的心臟裡裝滿了對方的一顰一笑，可是對方的想法呢?
程凉呢?!程凉喜歡他什麼?
總不會是因為&ldo;他喜歡他&rdo;所以才喜歡他吧。
這個人不再是五歲的孩童，心裡不再裝著五歲的天真和童稚。豐富的生活和漫長的時間在改變他。這樣的變化，俞修遠熟知，卻未曾想要去了解過那是怎樣的變化，一廂情願地追逐程凉骨子裡那塊兒潔白無瑕的空白區。
他以為，帶了性/交往的喜歡就要負起保護他一輩子的責任。他以為，帶了責任的喜歡就是無懈可擊的愛。
多年來，他只牽掛一個可望不可即的人，想接近卻又要保持著距離。
愛是什麼?或許他也不瞭解，至少不僅僅是他一廂情願不肯斬斷的思念。
他扮演許多個要付出愛的角色，他以為付出就是愛。
卻沒有意識到珍惜重視對方的付出也是愛。
程凉的畫冊上只有他們二人。
俞修遠有些慚愧，跟程凉相處的大半時間，他總是衝動，衝動地想每時每刻都跟他做/愛,把十幾年的相思在纏綿的當口全部發洩出來。
而程凉的畫紙上，色調溫暖。全是他們的生活細節，他幫他洗腳，他餵他吃飯，兩人抱著手機窩在四五個靠枕上看電影……
畫冊定格的這些畫面只有當時的片影，當時他們還做了什麼?他們在交談。
程凉很愛說話，天南地北的事都被他添油加醋地誇張講出來。
可他又在做什麼?他只是在靜靜聽，他以為聆聽是對傾訴者最好的關愛。
他忽略了，忽略了懷裡的人並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傾訴者，並不是一個僅僅要給他講故事換他開心大笑的人。
懷裡的人需要回應，不僅僅是默然的微笑和寵溺的動作。
他們需要溝通。
可是俞修遠忽略了溝通的要領。哪怕是程凉在床上渾身顫慄地一遍又一遍說&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