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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鎮輕輕一笑,說道:「你老胳膊,老腿,斷什麼後,朕就在這裡,哪裡也不去。」
丘浚說道:「陛下。這不是意氣用事的事情。太子距離這裡只有咫尺之遙,西安門那邊恐怕頂不住了。」
丘浚話音剛落,就傳來一連串的炮火聲,一時間壓制住其他的聲音。
等這一陣聲音過去,朱祁鎮才繼續說道:「朕不是意氣用事。而是在這裡才是最安排的。丘卿,我那逆子猛攻此地,難道想不到別的地方。我在這裡尚有千餘將士在護持,乾清宮不失守,還可以令其他各路人馬來援,但是我一離開這裡,且不說出了城,在野外數百人能護住你我周全?單單說一點,逆子假朕號令,又當如何?一旦他掌控南京數萬人馬,危害之大,不是你寧王之亂可比的。」
因為南洋戰事,整個大明南方都處於缺兵的情況下。
大部分兵馬,都抽調到南洋了。
也就是太子所統領西洋,南洋人馬。
所以太子能真正控制了南京,整個長江中下游都危險了。
這還是,最理想的情況下。
朱祁鎮根本覺得,他一出乾清宮,估計就衝出一支人馬來。畢竟如果朱祁鎮策劃這一次行動,是決計不會出這麼大的漏洞。
丘浚卻沒有朱祁鎮這麼冷靜,這倒不是丘浚比朱祁鎮差太多了,而是承受的責任不一樣。
朱祁鎮是對自己負責。而丘浚說要負責的就不僅僅是自己的。
說一句不客氣的話,即便太子得手了,朱祁鎮只能不與太子硬頂,大機率不過是太上皇,即便是朱祁鎮受不了這個結局,死的也不過是朱祁鎮自己而已。
但是丘浚會是什麼下場。
可以參考方孝孺。
丘浚得朱祁鎮知遇之恩,乃有今日,他是絕對不會向太子低頭的,一旦事不可為,丘浚必死。同樣死的不僅僅是丘浚自己人,包括丘浚的家人黨羽。乃至於太子登基之後的各種政策反覆。
這是讓丘浚萬萬不能接受的。
於是,丘浚顧不得其他了,語氣急促說道:「陛下,而今當如何是好?」
朱祁鎮深吸一口氣,嘴角一勾,說道:「稍安勿躁,等便是了。朕相信自己的判斷。」
雖然朱祁鎮並沒有對南京佈防進行特別的安排,但是朱祁鎮在對自己的安全上面從來是很上心的,而今臨時做任何佈置,最大的可能就是自亂陣腳。他也不相信,他御極幾十年的威望,比不上太子的臨時發動。
最好的辦法,就是等。等一切反應過來。
什麼也不做,就是最好的辦法。
以靜制動,沉得住氣。
很多時間,危機關頭,是越做越錯,越錯越做,反而沉得住氣,按照原來的節奏來辦,反而是致勝之道,只是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如此沉著冷靜的心智。
不過,朱祁鎮也不是什麼都不做。
他叫來懷恩,為自己披甲。
朱祁鎮披上隨手的甲冑,一身金甲在陽光之下,燁燁生輝。懷恩也為自己披上一身甲冑。
這些甲冑,跟隨朱祁鎮出息過很多關鍵的場合,閱兵,出兵,乃至於在很多重大的場合,用戎裝來表示自己的決心。如是等等。
而從來沒有上過戰場,也沒有受過一刀一箭的傷害,渾身上下所有甲片都好像是鏡子一樣光滑。
朱祁鎮隨即帶著幾十個乾清宮侍衛向炮聲之處前進。
喊殺之聲,越來越大。
馬永正在指揮作戰,立即過來,滿臉煙燻火燎地說道:「陛下,怎麼能來這裡,這裡危險,還請陛下回宮。」
朱祁鎮說道:「將軍辛苦了,朕的性命就交給將軍了。」
馬永聽了,心中激動。他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