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無所謂(第1/4 頁)
出了錦官城,樹木愈來地茂盛起來。
會有這麼一種感覺,盛夏層層綠蔭下的斑駁陽光勝過秋日裡所有落葉堆砌出的淒涼。
在年代久遠的叢林裡,那裡埋藏有人類最原始的記憶,像是荒蕪的圖騰在召喚著年輕的生靈去奔赴一場盛大的死亡。
而何雨柱已無所謂了。
許大茂時常會想,自己的心是不是已經死了,放眼之間,似乎已不存在任何的期冀和追求。
今日自己帶著尋老友的思緒去看望北堂,卻發生了自己一直不願發生的事情,無奈。
等何雨柱再徘徊回軍營後,已是暮色四合,晚飯用過之後,已是星垂永夜。
人生或許是無趣的,何雨柱覺得自己雖至樞密副使,但也不過是浮眼煙雲,帶不走什麼,也留不下什麼。
許大茂少有天下之懷,十餘年來也一直以此為己任,而除此外,竟似再無其它牽掛。而天下的安寧,則成了支撐許大茂活著的唯一理由。
但又有什麼東西壓在自己心頭,讓自己寢食難安。
長風吹月渡海來,遙勸仙人一杯酒。言罷,又是一杯。
一邊陪侍的可兒峨眉微緊,低聲勸道:“公子不要再喝了。”
何雨柱眼前一亮,摯情地望著可兒,隨即又挽住她的髮鬢,一下子攬入懷中,道:“你才是我最後的牽掛。”
可兒臉頰一紅,側過臉去,更有摯美的面容顯現,道:“公子又醉了。”
何雨柱倜儻一笑,食指勾過可兒的臉頰,輕輕一劃,透著酒意雙目含情地說道:“你為何說又呢?”
可兒無法承受住炙熱目光,只能從何雨柱的懷裡掙出,許大茂不加阻攔,由著她推開了自己。
百盞燈火在整個營帳裡璀璨了黑夜,卻更加將可兒的臉映得通紅。
二人對視了起來,都彷彿有著太息一般的目光。
可兒是何雨柱的侍女,可與其說是侍女,倒不如說是軍師更合適。
當初的可兒在豆蔻將盡時開始伴著何雨柱征戰沙場,起初只是照料起居,而後卻顯現出了對戰場謀略的天生之才,兩年之後便能運籌帷幄。
決勝千里,此後征戰十年,無往不勝。而何雨柱,也從邊塞守將遷為鎮西將軍,官至樞密副使,軍政之事耳提面命。
十年的時間可以讓當初輕狂的少年成長為萬人之上的鎮西將軍,受世人景仰。卻也可以讓一個少女生出傾國傾城的顏色。
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逗留住所有男子的愛戀,總之,她的年華的綻放已經無法再被任何外物阻擋住。
一身綢緞做成素白宛若北國冬雪紛揚下落,纖細而合身。神情專注又似稍受委屈,惹得無數愛憐。何雨柱看得越來越心痛,哀聲苦笑幾下,終於是低下了頭。
何雨柱起身抱起案几上的昔雪古琴,衣衫順著晚風飄逸如同仙人。許大茂站在營帳門口對著月光,獨獨把背影留給可兒。
柔聲說道:“我去東面七里的皙水亭賞月,一會你帶兩壇酒去尋我。”隨後漫步出了門扉,孑然之氣條屢畢現。
那一年,在許大茂還是小小的副將時,許大茂陪可兒來錦官城玩,看到了一座峭立繁華的三層琴苑。
“公子與我挑一張箏琴如何?”可兒轉過臉來,剎那有無數芳華笑意閃現。
那時何雨柱便開始嬌寵可兒,況且此次又是出來遊樂,免不了要買些東西的。
琴苑堂皇富麗,地基極大,可容百人席地洽談琴藝,無數古琴懸掛於廳堂之中,參差不齊,卻有美感隱隱難言。四壁擺放有瓷器玉器,琴絃在整個空間的共鳴中微微顫動,樂音絲絲入風。
何雨柱翩然晃動手中摺扇,廳堂之中驀地捲起數股不明方向的風,所有的箏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