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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件事,是季青雀手裡有一個擁有李家血統的孩子。
第二件事,是季青雀已經牢牢控制住了葦城,甚至已經到了可以射殺州牧和刺史,都毫無懼色的地步。
第一件事,說明瞭季青雀手握大義。
第二件事,則是說明瞭季青雀手中握著的力量。
二者齊聚,就說明瞭季青雀已經擁有的,不必懼怕任何人,也足以與任何人爭雄的資格。
古往今來者,成大事者,皆是如此。
而到了這個地步,是不是女人當家,反而是其次了。
就好像一個人,總是去和旁人說,你體弱多病,不能提刀,刀劍不詳,不可擅動,此刀甚重,不便使用……千般道理,萬種理由,可是當有人已然提起了刀,並且已經架在那人脖子上,吹毛斷髮,寒光四射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會選擇閉嘴。
去討論一個手裡有刀,並且敢於使用的人,配不配用刀,是一種很荒唐的事情。
女子當政,便是這個道理。
說不對,確實是不對,牝雞司晨這個道理,人人都讀過,可是縱然是不對,又有什麼辦法呢。
所謂道理和正確,總是在刀劍能夠斬殺的範圍之內的,刀越利,道理就越真切。
而李劉兩位大人,顯然不是什麼捨生取義的堅貞之輩。
更何況,季青雀不是還找了個李家的孩子,名義上的正統宗氏,給他們效忠的名分嗎。
張秀才笑著搖搖頭,扇了扇摺扇,心裡想,我家小姐,實在是難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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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還沒過,幾番交鋒之後,最北邊的澤林王便在胡人的擁戴下自立為帝。
而諸位王爺便隨之打出肅清天下,擁立正統的名號,互相征伐。
甚至有人也與胡人共謀,想藉助胡人的兵馬,討伐異己。
引狼入室,與虎謀皮。
戰火不絕,民生多艱。
而那年冬末,一直風平浪靜的宛州也終於豎起一面旗幟,依舊是漆黑的旗幟上繪著青鳥,於州府上空,獵獵而起。
青鳥於飛,而新歲將至。
第76章 春雪
今年冬天比往年似乎還要冷一些, 一夜一夜的落雪,年頭卻比以往還要更壞一些,到處兵荒馬亂,就是最南邊的宛州也有些人心惶惶, 隔著平羅江的天險, 都能嗅見對岸的腥風血雨, 於是宛地最重視的冬燈節也只是草草了事, 各家各戶,都緊閉門戶, 不復往年歡笑。
眠雨呵著冷氣,開啟窗戶,天還沒亮,唇邊吐出的霧氣凝結成一片白霧,凝結在枝頭綻放的紅梅花上。
這是在宛州見過的, 第幾回梅花了?
她是被人牙子賣到季家的,前塵往事記的不大清楚,有記憶開始,就是在小姐的院子裡, 管著她的那個姐姐曾經疾言厲色地對她說過, 別動歪心思,老老實實跟著小姐, 以後自有你的好日子過。
眠雨那時候沒有問出口, 後來一直也不太明白, 到底什麼叫歪心思。
又為什麼要對小姐動歪心思呢,她們小姐, 是那麼好, 那麼了不起的一個人。
讀過很多書, 人好看,性子溫柔,說話總是輕言細語的,雖然小姐說話有時候她聽不太懂,但是既然是小姐說的,那就絕不會是錯的。
就像前幾年,他們家姑爺不知道怎麼,和婉夫人一起帶回來一張無字的聖旨,驚的一群人瞠目結舌,那時候提議寫什麼的都有,還有人躍躍欲試地提議填上婉夫人的孩子為正統儲君,鬧騰了很久,還是一直默不作聲的小姐一錘定音。
盧陽王既然已亡故,按照律令,爵位自當由他的兒子繼承,而盧陽王封地已然淪陷,新王當有新封地,那麼宛州一帶,從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