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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必想盡辦法找我的軟肋,這樁事,我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
白貴等三人屏息凝神,看著雲沉雅拂袖離去。自打初春來了南俊,他們還是頭一回見雲尾巴狼如此動怒。
景楓喉間動了動,在雲沉雅推開軒門時,一字一句地說:“既然大哥不同意,這一趟,只當我沒來過。但是小遇的仇,北荒萬千將士的仇,我無論如何都要報。”
雲沉雅身形頓住。片刻,他回過身。日暉傾灑在他周遭,可他臉上的笑容,卻有說不出的冷冽:“你別忘了,你的髮妻柳遇,就是因你而死,若要報仇,你怎不先自行了斷?”
語氣雖輕,可字字如利刃,扎入景楓心間。景楓臉色一白,不由退了一步。
雲沉雅淡笑一聲,平靜道:“柳遇去世,你連自己這一關都過不了,又遑論報仇?”
景楓斂著眸,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握緊成拳,復又鬆開。過得半晌,他低聲道:“大哥,北荒之戰,確實是我的錯。我不該……孤注一擲與窩闊軍相抗爭。當時,小遇也勸過我耐下性子等援軍。我若聽了她的話,萬千將士,還有小遇,就不會因此喪生!”說到這裡,景楓忽地抬頭,“大哥,若有一天,你因一己之私而揹負萬千人的性命,揹負你心中最珍貴的人的性命時,又會如何想?!”
偏門外,有風聲襲來,揚起雲沉雅的衣衫。他冷笑起來:“所以,你將身後事託付給我,要一人暗闖北荒窩闊駐軍?所以,你明知這樣做並不理智,還向我討十名影衛追隨於你?到那時,你若喪命,大不了去九泉之下陪著柳遇,另外十個人呢?”
景楓的眸子裡,似有何物明滅不定,最終卻歸於一片死灰。
司空幸見狀,心覺不忍,不由勸道:“二公子,其實事情並非……”
“司空!”忽然間,雲沉雅沉聲一呼。
司空幸一怔,轉而望向雲沉雅,只見方才的笑意漸漸從他的嘴角淡去了。明明是盛夏的天氣,可偏廳裡,卻猶如寒冬一般冰冷壓抑。
四周很安靜,景楓抬眸,忽見偏廳外,花圃中,有一棵綠柳迎風搖曳。他心中漸沉,恍然憶起他們的初相遇。那個姑娘立在垂柳下,一臉好奇地看著他,對他說:“我沒有名字,從前的事我忘了,你就喚我柳遇吧。”
柳遇,柳下相遇。
其實景楓明白,雲沉雅說得並沒有錯。他不僅衝動,時隔年餘,他也無法從往事的陰影中走出來。可是,有些事說來容易,真正去承擔,卻有千鈞之重。
景楓沉了口氣,道:“大哥,我……”
“住哪裡?”雲沉雅忽地問。摺扇敲了敲掌心,他又說,“我隨你去看看。”
景楓愣了愣。片刻,他垂下眸子,走出了偏廳,一邊道:“大哥要來便來吧,事已至此,我過兩日便走了。”
雲沉雅看他一眼,拂了拂袖,也徑自離開。
白貴三人面面相覷,正要跟上去,忽見雲沉雅頓住腳步,微側過臉,投來一道凌厲的目光。白貴只好作罷。
司空幸將方才之事在心頭過了一遭,轉身拱手道:“白老先生,在下有一事不解,何以大公子不告訴二公子沈眉小姐就是柳遇,而兩年前的北荒之戰,也並非全是他的錯?”
白貴白他一眼:“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想了想,又憂心道,“二公子是個倔脾氣,大公子今天又動了怒,兩人這番,少不得要動一回手。”
司空幸聞言,亦擔憂地蹙起眉來。
這時,司徒雪忽然遲疑地說:“司空,白老先生,我記得,小棠姑娘好像好等在前面廳堂裡?”
此話出,司空與白貴互看一眼,白貴猛拍一把腦門,“對啊,不是還有個舒家的小棠棠嘛!”
雲沉雅與景楓剛走出棠酒軒,便聽街頭一陣叮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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