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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嬌屏住呼吸,小心的看他一眼,背在身後的手放到身前,抵在他的胸膛上推了幾下,男人紋絲不動。
「大王先起身?」
燕寒時:「嫌我髒?」
李嬌沉默了一會兒。
方才的話都說出去的,一字一句都在嫌棄他,且她心裡本來就覺得他不乾淨,自然也說不出逢迎他的話來。
只將眉頭皺起:「前幾日大王救下我,親眼瞧見您在淇水河處置俘虜,如今一日已過,您身上不過換了件衣袍而已,您覺得自己不髒?再說了,我從小在王宮中長大,見到的人也都是文質彬彬的讀書人,便是我的大舅舅,每次見我也必定沐浴,還從未遇見過大王這樣的人,一時口快說了讓您不滿的話」
拿著帕子的手舉起,放在他脖頸上,伴隨著女子輕柔的聲響:「我給您擦擦?」
她真的擦了起來,動作輕輕。
只是那血跡早已經乾涸,擦不下來,她使了點力氣,反應過來後已經被她擦得發紅,嚇得她立時去看男人的臉色,見他並未露出暴怒來,這才呼了一口氣。
「都幹了許久了,擦不乾淨,該用水洗一洗的。」
他悶嗯了一聲。
「大王先起身行嗎?您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了。」這下子語氣不似之前的嬌蠻,反倒透著股小心。
燕寒時低頭去看禁錮在自己懷中的女子。
只見她小小的一個,面板又白又嫩,不像自己黑又糙,連手都不敢放上去,生怕把她碰疼了,只敢撐著下方的橫板,讓自己的身體懸空壓在她的上方。
她眼底再也沒了方才的惱怒,只剩下一片水潤的光點,知道自己的弱點似的,將他的一顆心攥的死死的。
她出言辱罵他時,讓他心裡火燒火燎的難受,恨不能讓她閉上嘴巴。她婉轉著聲音服軟的時候,他心底的怒火又全部消失不見
——這樣被一個女人拿捏在手裡,如何是好?
且他曾經被狠狠的欺負過,從她為自己構建的雲端跌落,那失重感以及跌落的疼痛他一直記在心底,怎能如此快的心軟?
萬萬不可在被她蠱惑,她最有這樣的能力了。
他強忍著心底那絲不捨,暗罵了自己一聲,將身子撤離,撇開目光不去看她陡然放鬆的神情。
沉聲問道:「你為何會出現在西姜人的隊伍裡?」
心裡一直存了疑,每次見到她又總是忘記。
李嬌並不想把把這件事情告訴旁人,且王宮中的齟齬,說出來也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她垂眸想著說辭,如何才能讓他信服不再追問。
但燕寒時已經開口:「是李齊光身邊那女人?沈輝就是她的親弟弟,瞧著就不是好東西,她與你阿孃又都是李齊光的夫人,自然也容不下你,所以才準備將你偷偷送給西姜那個老男人?」
李嬌驚訝了瞬,但還是開口打斷:「不是夫人,沈柔只是側室而已。」
燕寒時見自己猜測的是對的,眼底的暴虐再也無法抑制,爭先恐後的冒了出來。
無論李嬌與他之前有過怎樣的恩怨,他都無法忍受她屬於旁人,且還是一個無能又猥瑣的老男人。
聲音都透著股森然冷意:「要不要我幫你,把沈氏給解決掉?」
作者有話要說: 燕崽:(無奈攤手)明明見到她之前想好的要兇一點!怎麼一見到她就兇不起來了呢?
嬌嬌:莽夫!
第10章 十朵嬌花
「大王為什麼要幫我?」
李嬌從小就不信,一個人會無緣無故不求回報的去幫助旁人。
譬如她,為了給自己博得個好名聲,要忍受著心裡的厭惡去幫助那些她根本就瞧不起的人,他們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