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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便沒有更多的話了,邵雲朗確實有些犯困,把顧遠箏叫來也不全是為了那檔子事,而是因為如今朝中怕是還有世家殘黨,怕這些人狗急跳牆去刺殺顧遠箏。
把人留在深宮大內,首先有禁軍,其次就算那刺客當真能一路摸到顧遠箏身前,也還有他在。
泡了會兒溫泉,顧遠箏把人撈出來擦乾,裹上備在一旁的絨毯,一路抱回了寢殿。
阿陶見他們回來,便極有眼色的垂眸道:「奴才在耳房候著,若陛下有吩咐,勞煩相爺招呼一聲。」
顧遠箏客氣感受:「有勞公公了。」
一群宮人內侍便撤去了一部分,餘下兩人吹熄燭火,放下淺色帳幔後,也躬身退了出去。
邵雲朗還沒完全睡熟,於紗帳昏暗中抬手勾住顧遠箏的脖子,閉著眼睛胡亂把人拉過來親了親,才道:「你若不說,我還沒覺得睏倦,唔……顧卿好生了解朕。」
「嗯。」顧遠箏將他蜷曲的長發歸攏好,又將被子為他蓋好,這才側臥在他身側,將人往懷裡帶了帶。
夜間還是有些冷,邵雲朗平日裡不讓他們把地龍燒的太熱,不知今日是倒春寒了,還是見了太多魑魅魍魎,他竟覺得有些冷,便也抬手抱住了顧遠箏。
春夜裡,有個能同他體溫交融的人,確實讓他感覺很踏實。
半晌,顧遠箏聽見邵雲朗夢囈般說了一句:「若有一日,文官不貪財,武官不怕死,我大昭就該河清海晏了。」
顧遠箏低頭吻了一下他的頭發,哄道:「睡吧。」
……
這番動盪徹底平息已是一月後,顧遠棋也要回北疆了。
顧傢俬宴,請了幾位相熟的同僚來給顧遠棋踐行,只請了不到十人,小聚之後便各自散去。
顧遠棋酒量不錯,被拉著灌酒也不至於喝醉,只是有些話不吐不快,顧遠箏送人回來時,還看見他同葉大人在說話。
顧遠箏無意窺探,只叫人將他推到書房,去處理堆積的公務。
縱然朝堂之上蛀蟲很多,但近三分之一的蛀蟲被拔除後,餘下的人卻也不得不接過他們留下的爛攤子,這一個月從邵雲朗到六部給事中就沒有不忙的,他這個丞相自然也不例外。
片刻後,書房門被叩響,顧遠棋推門進來。
顧遠箏抬眸看他一眼,「人走了?」
「走了。」顧二拖了把椅子過來,長腿一抬反過來跨坐在椅子上,手肘撐著椅背道:「我總覺得……他有心事,藏的很深,我看不透。」
這向來張狂不可一世的小土匪臉上也會出現這種悵惘的神色,顧遠箏瞧著新鮮,便也不打斷他,聽著他說。
但顧遠棋停頓了片刻,又沒了下文,嘆了口氣站起身,「不說了,明日開拔回北疆,你行動不便,平日裡不要好面子,多找幾個人跟著你,不然摔個嘴啃泥,多丟人啊?」
顧遠箏:「……關心之言也能被你說得好似挑釁,你沒被葉大人打死,是他脾氣好,也是你運氣好。」
「我對小葉子很體貼的好嗎?」顧遠棋不服。
「等等!」顧遠箏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他又問了一遍,「你叫他什麼?」
顧二不明所以:「小葉子?」
「呵呵。」顧遠箏拿起奏摺,「帶著你那噁心的稱謂快滾。」
「嘁」顧二翻了個白眼,推門走了。
顧遠箏開啟奏摺,開啟的窗戶突然又探進一顆腦袋,顧二道:「你怎麼好意思說我?你家陛下私下叫你阿遠我還沒抗議呢?誰還不是個阿遠呢?!」
顧遠箏:「……」
「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