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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潛入其中為他們引路了?」邵雲朗笑了,抬手要拍這小公子的肩膀,半途想起人家是個嬌弱地坤,又僵硬的收了手,一豎拇指贊道:「顧公子好膽量!」
他生得一副好相貌,本就容易讓人心生好感,兩人年歲相近,方才又一同探了「虎穴」,此時看著少年眼底明亮誠懇的笑意,顧遠箏也跟著低笑了一聲,「那雲兄你……」
話未說完,與他相對而立的少年突然一皺眉,淺色眼瞳裡映出一片明亮的火光。
兩人此時站在宣城城郊的山上,地勢高,輕易便能看見城內一處府邸燃起的沖天火光。
邵雲朗長腿一抬,站到了一塊山石上,手搭在前額看了一會兒,面色有些不安的跳了下來。
這一上一下讓他本就鬆散髮髻徹底滑開了,紅色髮帶落了下來,被顧遠箏伸手抓住,才沒被風捲走。
「多謝多謝。」邵雲朗接過髮帶,抿唇叼住,修長手指穿插在髮絲間,把一頭蜷曲的長髮攏了起來,然後利索的用髮帶綁好。
他綁的潦草,頭上還支楞起一綹,顧遠箏有心提醒,那少年卻彷彿地面燙腳一般往山下跑,邊走邊說:「顧兄,家中有事,我先回去看看,你若是不敢走夜路,便回廟裡讓石策送你回家……」
顧遠箏一時無言,這雲五分明還把他當成地坤,但看他這風風火火的樣子,也沒給他解釋的機會。
然而跑出去的少年腳步一頓,又匆匆折返,從袖中掏出一隻小玉瓶,塞進顧遠箏掌心。
「你下巴上還紅著呢。」邵雲朗不好意思的蹭了下鼻子,「這藥很好用,你回去塗一塗。」
他說完,轉身奔進了夜色裡,頎長的深紅色背影在林間一閃,便沒了影子。
「你……」
顧遠箏想說你額頭也紅著呢,到底沒說完。
掌心的瓶子還帶著少年的體溫,顧遠箏低頭看了一眼,半晌搖頭笑了笑,將那小瓶子收了起來。
邵雲朗半路在石府家兵那裡要了匹馬,一路快馬加鞭回了宣州城,到了城裡才發現失火的地方只是離他舅舅的府邸比較近,並不是他舅舅家。
想來也不該,他舅舅家裡家僕眾多,斷不會讓火勢燒到這種程度,只是不親眼看看,他到底還是懸著一顆心。
駐守城內的防火營已經派了人,邵雲朗勒馬給這群提著木桶,扛著梯子、火叉的官兵讓路。
上了鐵掌的馬蹄踏在青石上噠噠作響,邵雲朗端坐馬上,牽著韁繩看了一眼這些人去的方向。
既然不是自家失火,邵雲朗自然沒那個閒心去看熱鬧添亂,一牽韁繩,慢悠悠的往將軍府去了。
他從小巷到了後門,左右看了看,才小心翼翼的學了兩聲布穀鳥叫。
門拉開一條縫,貼身服侍他的小太監阿陶探頭出來,看到他回來顯然鬆了口氣,趕緊開了門。
門一開,阿陶眼前就是一黑,抖著手問:「殿下,祖宗……你這怎麼還牽匹馬啊?這往哪安置?」
「牽馬廄去,明日送到石府。」邵雲朗把韁繩扔給他,「母妃睡了?」
「還沒睡,和將軍夫人逗孩子呢。」
「想來是沒空理我。」邵雲朗笑了,腳步輕快的繞過花叢,「那我可就……」
「小崽子!」
斜刺裡伸出一隻手,捉向他後領,沒想到少年反應極快的閃身避開了,還一把扣住來人的精鐵護腕。
回頭一見來人,邵雲朗立刻笑開了,脆生生的叫了句舅舅。
徵北將軍嚴耀嘿嘿一笑,毫無長輩的氣度,反手就是個「猴子偷桃」。
邵雲朗跳開,哭笑不得的揮手,「舅舅饒命,我剛騎馬回來,累著呢。」
「哼。」嚴耀翻了個白眼,一手攬住邵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