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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而言,她大概是一株吸取著攀附之樹的菟絲花,交纏著一點點共同由榮轉枯,像個無窮無盡的噩夢。
她並不善良單純,為達目的多卑劣陰暗的手段都用,心思深沉善於隱忍,卻唯獨不想在傅遇風面前變成這樣的人。
她還沒有見到紀秋馥,但全心全意對她好的人,她似乎已經找到了。
可惜她不配。
這張記錄著紀秋馥地址的信,薄薄一張紙,字數不過幾十,卻是傅遇風在見到了真正的她後依然接納了她的證明,更付出了一百萬與一隻右手的代價。她想起曾經朝夕相對時傅遇風微笑著卻也帶著淡淡陰霾的眼睛,想起他們心照不宣的到時終將離去的結局。
這是她一個人的追逐,卻讓另一個人付出了這麼多代價。現在終於沒有另一個傅遇風牽絆住她,她可以頭也不回地就此離開,前行的腳步卻怎麼也邁不開了。
彷彿多走一步都是背叛。
像是為什麼永遠有人熱衷與詢問另一半兩個人同時落水時到底先救誰的問題,現實當然並不會每次都陷入這種窘境,也許也有兩全其美的方式可以一併保全。但這個選擇的意義不在於結果,而是在你做出這個決定的剎那,你的心已經傾向了一邊。
傾向一邊,放棄一邊,也許並不會真的走到山窮水盡,但你自己心裡清楚,無論什麼原因,你已經放棄了他一回。
就像她當初還沒拿到紀秋馥的下落時,儘管知道希望渺茫,卻依然固執地相信著自己那一點微弱的異想天開。她想著紀秋馥還沒有忘了她這個女兒,她離開了溫斯特世家,哪裡都不想去,只想找到紀秋馥之後留在她身邊,照顧她的下半生,努力自己拼出一個未來……
然而事實告訴她,紀秋馥並不需要。
這一番千里迢迢的尋親記,除了她自己,沒有感動任何人。
她做出過這個決定,放棄過另一個對她這麼好的人,然後果真因果報應,一切都來得自作自受,異常公平。
信紙上的幾行字每一個都來得無比沉重,她注視著水杯片刻,起身將水杯裡的水倒進洗手池。水龍頭裡的水嘩啦啦流下,將所有的訊息都盡數沖走。
——那就這樣吧。
互不打擾,保留著最後一點可笑的幻想,多好。
然而所有事情都不會隨著她做下了決定而就此結束。
第二天一早,紀千羽拿著書早早到了自習室,看了一上午書後下午去了畫室。這和她之前在學校過的生活按部就班得如出一轍,形單影隻,好奇者眾,但無人靠近。畫架上的畫勾好了最後一點線,紀千羽在調色盤上調好顏色,一筆筆細緻地將顏料塗抹上去。第四隻筆也蘸好飽滿的顏料之後,鄭揚的電話終於姍姍來遲地打了過來。
她還是用著周教授特批的小畫室,看了眼電話後擱下筆,直接接了起來。鄭揚的聲音帶著一點興味,尾音上揚著,勾出一點笑。
“防禦系統還挺有意思,不過有你這個作弊器在,破了。”
恩,挺好。紀千羽點點頭應了一聲,並不特別意外。鄭揚在那頭敲了兩下鍵盤,調出個檔案看了看:“德文我不太認識,哪些東西是你要的我不大確定,反正加密的檔案都發給你了。還有什麼要我做的嗎?”
有。紀千羽想了想,衝著電話那頭問:“你能不能留個資訊,告訴他你已經黑進來過了?”
“能倒是能。”鄭揚饒有興味地輕輕咋舌,“不過你這是?”
“宣戰。”紀千羽淡淡地笑了一下,結束通話電話,開啟了鄭揚傳過來的檔案。
能在路加的私人電腦上加密的檔案,重要性不言而喻。不過她給鄭揚的既然是防禦系統的初級版本,那許可權有限,恐怕也拿不到最核心的部分,不然他們家一旦出了中高層的叛徒,豈不是整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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