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集令(第2/3 頁)
不能嘮和眼看著卡里餘額減少一樣痛苦。
陳白用氣音也要和人聊天,在等紅燈的時候收穫了一個鄰居哥遞來的保溫杯。
他喝了口熱水潤嗓子,這才進入中場休息階段。
沒等他中場休息時間結束,車輛駛進醫院停車場。
進到醫院,掛號,看醫生,一測,385度。
許斯年低頭,看向曾經比劃說只有一點點熱的人。
病患揉了把頭髮,只能笑了下。
他發燒出汗過多,醫生給他開了藥,並讓他去掛點滴。
陳白謹遵醫囑。
他去掛點滴,醫生開的藥是好鄰居幫他取的。
無論什麼時候來,醫院的人總是這麼多。
坐在座椅上,陳白一手掛著點滴,另一隻手撐著臉側,看向周圍不斷來往的人群。
以前的這種時候他應該推著可移動的架子在取藥的路上。一個人來醫院在有些事上略微有些麻煩,但他已經習慣,一個人也可以完成所有事情。
今天身邊多了個人,他突然好像什麼都不用做,一下子閒下來,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
一個黑色人影從轉角出現。
是好鄰居回來了,手上還拎著取的藥。
陳白拍拍身邊位置。
許斯年看了一眼點滴瓶的情況,在人身邊坐下了。
打點滴的時間漫長,一直聊天把嗓子聊冒煙,掛著瓶子裡的東西也不定能去一半,陳白最終決定祭出殺時間利器,和鄰居哥一起樸素地玩飛行棋。
一個房間四個人,骰子投到雙數就起飛,四架飛機全部先到終點的人獲勝,玩家可以互相把別人的飛機踩回老家。
在第一把遊戲開始的時候,病患如是說:“這就是個小遊戲,不上頭還消時間。”
在第一把進行到一半,因為自己的飛機被別人踩回老家,瘋狂攛掇身邊的小夥伴去踩別人小飛機報仇雪恨的也是這個病患。
老踩病患的飛機的是黃方小黃,好鄰居踩了下小黃,病患大仇得報,長長撥出一口氣。
他這時候看上去挺精神,小遊戲似乎比開的藥還有用。
有用,但只在大仇得報的時候有用,自己的好不容易快要飛到終點的飛機再次被踩,病患往後一仰,虛弱地咳了兩聲,說:“好像燒得更嚴重了。”
許斯年:“……”
許斯年再踩了一下小黃。
後仰癱在座位上的人又重新支稜起,對他豎起大拇指:“好像又好點了,妙手回春啊許大夫!”
許大夫笑了下,很輕的一聲,又重新全身心投入不上頭的小遊戲的人沒聽見。
因為情緒起伏波動太大,在一把結束後,病患沒能再繼續玩大家都愛的飛行棋。
玩不了飛行棋,他只能坐著和好鄰居嘮。
醫院裡人多,溫暖,耳邊還能聽到隱約的說話聲和走動聲,還能聽到鄰居哥的好聽聲音。
坐在座位上的人半睜著眼看向來往人影,視線逐漸模糊。
“……”
察覺到從身邊傳來的聲音越來越輕,逐漸變得斷斷續續,許斯年轉過頭,看到了旁邊人凌亂碎髮下已經閉上的眼。
這是睡著了。
看了兩眼後收回視線,他略微抬眼看了眼過半的吊瓶。
也就這麼一個抬眼的功夫,肩膀一側傳來不輕不重的重量,不屬於自己的細軟髮絲碰到脖頸,帶起些微的癢意。
他抬起手,想要將人扶正,手剛一動,旁邊那雙閉著的眼睛的眼皮也跟著動了下。
“……”
許斯年最終沒有再動作。
下了一天的雨在接近晚上的時候終於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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