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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殊知道嗎?」我問。
「大概不知道。」他說,「不過現在知道了。」
我想我能夠理解溫子卿,祁殊不願意和他結婚的話,周沉無疑是更好的選擇。
然後我想到自己……似乎正在和他做一樣的事……
察覺到我身體的僵硬,周沉問:「怎麼了?」
我說不出口。
他頓了頓,「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嗎?」
記得……要把負面情緒告訴他。
「……我討厭我自己。」我越想越氣悶,逃避一樣地把自己蜷起來,「我卑鄙又自私。」
沉默片刻,周沉輕聲笑了:「或許是……但那又怎麼樣呢?」
他用手指撥弄我頭頂的頭髮,「人性本來就低劣,誰敢說自己不同。」
夜晚寂靜無聲,床頭夜燈散發著微弱的光。
在令人昏沉的酒味中,周沉的聲音像一隻貓爪不輕不重地撓著我的心。
「你以為我拉你出深淵,但萬一,我想帶你沉入另一片海呢。」
作者有話說:
今日歌單:《失落沙洲》
[疲憊的身影不是我,不是你想看見的我]
第20章
第二天開始,我才對alpha的易感期有了實感。
周沉拒絕所有人的靠近,打了抑制劑之後整個人都懨懨的,像一隻沒睡醒醞釀著起床氣的獅子。
同時他又很不講道理地不許我離開他的視線,好像我真的一個抱枕。
從背後抱的時候,我總覺得他要咬我。但他最多也只是用鼻尖蹭一蹭,沒有下口。
這樣的關係使我困惑。
我們不像醫患,不像朋友,更不像金主和他的金絲雀。
偶爾有情人的錯覺,但情人不會止步於擁抱。
無論如何,被需要的感覺總歸不壞。而他需要我,僅僅因為我是我。
我把琴拿到周沉的臥室,為他演奏《傑奎琳之淚》,他聽完後說如果音樂需要用心血來澆灌,他寧願我庸庸碌碌。
「你這麼年輕,不該這麼難過。」
我告訴他我不難過,這首曲子本來就很悲傷。
他蹙著眉頭,用指尖觸控我額角的疤痕,動作輕柔得像是春天的蝴蝶親吻第一朵花。
「我見過很多次生死,多到我以為再也不會對誰的生命動容。」他說,「但那天你奄奄一息躺在手術室,我竟然祈禱上帝不要把你帶走。」
「你知道一個醫生開始迷信神的力量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阿喀琉斯被毒箭射中了腳踝。」
「你能選擇活下來,我很開心。」
……
厚重的夕陽被隔絕在窗外,一縷光穿過窗簾縫隙,在地毯上投下一片金色光斑。
我不小心窺探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周沉,不屬於金絲眼鏡和白大褂,只屬於這個感性的黃昏。
或許易感期之後他又會變回冷靜自持的樣子,那麼這將是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的秘密。
晚些時候許行澤打電話來,說祁殊派人把溫子卿接走了。
「好歹是有婚約的,他就這麼把人扔在外面一整天。」他說。
一整天算什麼。祁殊才不在乎。
我對溫子卿恨不起來,也不可能同情他,我只希望經過這一次,他能離我遠遠的。
我實在怕了他。
「我總覺得祁殊最近不太對。」許行澤猶猶豫豫地說,「之前見我都是一副要吃人的樣子,這次居然主動問我知不知道你的下落。當然我沒有告訴他,你放心。」
我不知道說什麼,只好道謝。
「最近我就不去看你了。他那種人,沒準會派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