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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淨寧：&ldo;不著急？&rdo;

江橋大不咧咧道：&ldo;您都不急，我急什麼。&rdo;

林淨寧表情一斂，江橋不說話了。

他彈了一下菸灰，又閉上眼睛，手指間夾著的香菸還在一點一點燃燒著，彷彿京陽這個冬天唯一的暖意都在這了。

不過正月天氣，晚上氣溫卻格外低迷。

後來的一個月裡，林淨寧還是經常會去馬場，有時候去京陽的小積山待兩天，好像閒了下來，吊兒郎當的開始遊戲人間，和從前那個運籌帷幄的工作狂完全不一樣。

有一天夜裡陳硯綸打電話過來，好奇他最近的動向，多問說了幾句：&ldo;現在圈子裡都在說林家二少爺意志消沉一蹶不振，整天遊蕩在山裡馬場，可是說什麼的都有。&rdo;

林淨寧聽罷笑笑。

陳硯綸：&ldo;說好了一起玩，你這現在也沒有給個話，葫蘆裡賣的什麼藥？&rdo;

林淨寧靜了十幾秒，說：&ldo;我工作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有個時間可以休息一下，你羨慕了？&rdo;

陳硯綸幽幽道：&ldo;別，賺錢使我快活。&rdo;

林淨寧看了一眼窗外的黑夜，不急不徐道：&ldo;聽說你們老爺子最近和股東鬧得不太愉快，你真打算待在美國不回來？&rdo;

&ldo;我還一堆事兒呢。&rdo;

林淨寧笑了一聲。

陳硯綸又問了一遍：&ldo;我認真的，你到底怎麼想的？&rdo;

那是林淨寧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時刻，看似一切平靜，實則暗流湧動。自從林玉珍和金融界應總合作，先是讓銀行斷了致遠的工程資金鍊，又說動了其他的投資方，致遠的股東內部分裂鬧得厲害，這讓他腹背受敵，接著又以許詩雅為談判條件，爺爺又一直昏迷，他只能從致遠引咎辭職，也不可能再回林家，這個姑姑真是打的一手好牌。

他回了陳硯綸四個字：&ldo;玩玩再說。&rdo;

陳硯綸挑眉：&ldo;玩玩？你現在的風評可不怎麼好，又沒了林家這個避風港，陳大小姐看不看得上你還兩說。&rdo;

林淨寧笑意一收：&ldo;林家從來都不是避風港。&rdo;

陳硯綸抬頭。

林淨寧的表情已經從剛才的笑罵變得冷峻起來，眉目之間有一種凜然無情的氣質：&ldo;至少不是我的。&rdo;

陳硯綸：&ldo;那我算嗎？&rdo;

林淨寧：&ldo;找抽呢吧。&rdo;

陳硯綸大笑。

那個晚上，林淨寧睡得很晚，到了第二天早上，又和往常一樣去看馬，傍晚的時候去了小積山，山裡一住就是七天，就連一直跟在身邊的江橋都猜不透了。

江橋好幾次想問，還是忍住了。

至今記得林淨寧離開致遠那一天，臉色很淡，沒什麼特別多的表情，只是走的時候對江橋說：&ldo;你要想留在這，我可以和副總說。&rdo;

江橋當時一笑：&ldo;我不在的話，誰給您開車呢？&rdo;

此時此刻，山裡的夜冷若冰霜。

林淨寧洗了個熱水澡出來，坐在房間裡抽菸，電視上播著今日新聞，他頭也不抬的聽著，目光落在窗外遠處，最近菸癮是有些大。

不一會兒的工夫，他抽了兩支煙。

從前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也是經常一個人待著，後來熱鬧了一段日子，等到再重新安靜下來，好像不太習慣了。前些年倒是也逢場作戲過，他們這個圈子裡你來我往，大都是一些唯利是圖鳥盡弓藏的手段，他沒那麼多善意，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