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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像誰?&rdo;

&ldo;咳，&rdo;宋眉山清清嗓子，&ldo;曼曼，不瞞你說，我感覺羅斯托夫身上所展現的方方面面，他的人格特質，他的興趣愛好和他對於生活的觸覺，更像陳其美。&rdo;

&ldo;小美律師?&rdo;顧柔曼抱胸，&ldo;真的假的?&rdo;

&ldo;真的。&rdo;

宋眉山看一眼漸漸煮好的茶，說：&ldo;因為陳其美就說他是個平凡人，沒有出眾的天分，小時候也喜歡挖土，喜歡對著田埂沉思，他說他也不知道在思考什麼，可能是思考生命，或者是思考牛的眼睛為什麼那麼大，或者是思考，什麼時候能發財。&rdo;

顧柔曼開始除錯奶茶，她嘆口氣，問：&ldo;你覺得羅斯托夫也是在思考什麼時候能發財?&rdo;

&ldo;不是。&rdo;宋眉山坐正了，認真回道：&ldo;羅斯托夫愛聽佛音梵唱，他並不熱衷於什麼柴可夫斯基和蕭邦，羅斯托夫也不欣賞西方美學，他更喜歡張大千和齊白石。陸長安房裡擺著幾支毛筆，本來是陸長安畫畫用的，那天羅斯托夫在他爸爸的書房裡用毛筆寫了幾個字。&rdo;

&ldo;什麼字?&rdo;

&ldo;今日樂相樂，延年萬歲期。&rdo;

&ldo;《孔雀東南飛》?&rdo;顧柔曼扭頭，&ldo;我的蒼天，你兒子會背誦孔雀東南飛?&rdo;

&ldo;嗯，我住院的時候，陸長安抱著兒子念過一次，羅斯托夫就給記下來了。&rdo;

顧柔曼仰頭，&ldo;眉山，我忽然很想掉眼淚。&rdo;

宋眉山點頭，她笑，&ldo;想不到吧，我兒子還會寫毛筆字，沒人教過的。陸長安畫畫，他就在旁邊站著，我以為他在發呆，誰知道他在觀察他爸爸。&rdo;

&ldo;我就說嘛，我就說嘛，我說眉山那麼聰明，陸長安又不蠢，我說你們怎麼可能生出一個完全沒有靈性的孩子出來嘛!&rdo;

顧柔曼聳宋眉山的肩，&ldo;眉山，我跟你說，王陽明小時候也是這樣的，王陽明開口說話非常晚，他也是喜歡沉思，他五歲的時候就整日裡對著家中庭園裡的竹林發呆，你知道吧，王陽明不僅是個天才，他還是個聖人。&rdo;

&ldo;羅斯托夫現在會自己讀《詩品》，他不喜歡我和陸長安朗誦的聲音，他喜歡我和陸長安不理他，他喜歡安靜。&rdo;

&ldo;天吶!&rdo;顧柔曼邊搖頭邊笑，&ldo;是我們狹隘了，絕對是我們心胸太狹隘，我們以為孩子不會彈琴作畫就沒有天分，結果人家羅斯托夫天分高著呢，人家根本不願意和我們這些俗人為伍。&rdo;

宋眉山笑，&ldo;他昨天跟他爸爸說，&l;我在天地間，自是一片物。&r;這是詩人盧仝作的，我都不認識那個詩人的名字，後來我打電話問陳其美，小美解釋說這人是大曆長慶間的詩人。&rdo;宋眉山嘆一嘆，&ldo;小美建議我買本《康熙字典》回來背誦學習，有助於羅斯托夫日後的教育。&rdo;

顧柔曼笑，她抿嘴，&ldo;眉山，你生了個小天才，真真正正的小天才。&rdo;

&ldo;誰說不是呢。&rdo;

&ldo;我一定要告訴吳磊，說宋眉山她兒子是個天才。&rdo;

宋眉山道：&ldo;也別太驕傲，今天陸長安抱著羅斯托夫領獎去了。&rdo;

&ldo;什麼獎?&rdo;

&ldo;12歲以下兒童數理化競賽數學金獎，羅斯托夫可能在數學上也有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