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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玉伸手摸向他的手,已經恢復了溫暖,不再似昨日那般冰冷。
沈修止醒得比她早一些,只靜靜躺著沒有驚動她,他輕輕收回了手,始終保持著些許距離。
似玉在被窩裡微微直起身看向他,&ldo;你感覺可好些了?&rdo;
她面上一塊青一塊紫,看著就極疼,醒來頭一件事卻來問他好不好,又叫人如何覺察不到她的心思……
&ldo;好了許多。&rdo;沈修止靜默了片刻才開口回道,剛剛醒轉聲音還有些啞然。
似玉見他面色確實好了許多,想著應當是靈氣起了作用,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她才坐起身便覺一陣頭暈,伸手摸去極疼,些許頭髮還打了結,這處沒有梳子,她只能反著手極為艱難地梳理。
身後沈修止坐起身,&ldo;我幫你。&rdo;
似玉聞言心中一喜,當即收回了手往他面前挪去,將腦袋湊近他,&ldo;道長可以順便摸摸我嗎?&rdo;
沈修止完全當作沒聽見,面色平靜地伸手替她去解打纏的發,動作很細緻,沒有扯落她一根頭髮。
似玉見他不肯替她順毛,心中難免有些失落,只覺這個人對靈怪一點都不體貼。
早間的陽光透過窗縫照射進來,絲絲縷縷地撒在灰藍色的被子上,洋洋灑灑落在他身上驅散了秋日的寒冷,照得滿屋亮堂而又溫暖。
沈修止神情很認真,修長的手指輕輕解著著她的烏髮,屋裡的光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映得他面容皙白得有些透明,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眉眼清雋如畫,眉眼間的清冷到極致便成了乾淨,仿如踏入了虛無的仙境見著了真正的仙人。
似玉低著頭看不到他面上神情,只能看到他衣衫前襟,顏色是洗得發白的淡舊,穿在他身上卻越覺乾淨,手上動作也極為輕柔,鼻間似乎縈繞了陽光的味道,莫名舒心。
這頭髮打結得厲害,弄了許久才能弄好,沈修止分開最後一絲亂發才收回了手,&ldo;好了。&rdo;
清透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輕輕跌落進耳裡,二人的距離靠得並不近,她的心跳卻莫名快了一瞬,甚至覺得這屋子狹窄得很,連他的呼吸都能輕易感覺到,不容忽視。
她連忙坐起身,眼睛卻不自覺看向了別處,見他視線好像落在自己身上,心中莫名一顫,連忙站起身越過他下了石炕,&ldo;現下時辰還早,你再躺一會兒,院子裡還有隻山雞,我去燉了給你吃。&rdo;
&ldo;不用了,我好了許多,起來與你一道罷。&rdo;沈修止掀開被子,起身下了床,動作雖然緩慢,但到底比之前好了許多,腳下已然平穩起來。
沈修止一起身便習慣性地俯身整理被褥,他本就比她高出許多,這一起身越顯屋子狹窄,似玉只覺受到了氣勢上的壓迫,以往可是她一頭獨大呢,現下倒有些氣弱。
她不自覺微微往後退了一步,二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莫名顯得屋中氣氛極為拘束。
似玉默站了半晌,越發覺得不自在,瞥了眼窗外的陽光,連忙起了話頭,&ldo;劉嬸說這被子要在太陽下曬曬,蓋著才暖和,我瞧著今日日頭極好,不如我們將被子曬了罷。&rdo;
這話倒像是剛嫁進來的小娘子,話間有些客氣卻又透出親密,怎麼樣都脫離不了曖昧二字。
沈修止聞言手上一頓,片刻後才道:&ldo;好,我拿到院裡去。&rdo;
似玉一時無用武之地,只能幹看著沈修止將被子拿到院子裡曬著。
她跟到院子才想起了山雞,當即便跑回灶房裡頭拿了刀出來,準備殺雞。
沈修止自然而然順手接過了她的刀,一言不發地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