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1/5 頁)
降囊饌肌�
“你也算師出名門,怎的一身武功修的亂七八糟。”蕭涼看著她,冷聲問。
“蕭先生有所不知,斂寧自小就不適宜習武,後來為了急進,更是入了魔道。”
蕭涼點了點頭,卻不再說話了。許斂寧知道他喜怒無常,也樂得不交談。用完飯之後,便各自回客房休息。待到傍晚時分,蕭涼又帶著她一路施展輕功向東南方向而去。之後十來日都是如此。許斂寧開始時常常內力不繼,可日子一久,已經可以同蕭涼並肩而行。蕭涼不喜滋擾,一路都是許斂寧安排食宿。他不似養尊處優的人,衣料食宿卻甚是講究,若是菜餚可口,便會多動幾筷。
待到一個月後,兩人已經到了湖北境內,離武當卻不遠了。
明朝開國之時,先祖皇帝朱元璋便重道教甚於佛教,武當的聲勢也一直盛於少林。待到燕王朱棣即位,更是撥款修繕道觀,冊封武當道教為國教。眼下武當道觀殿宇都是那時建造的。之後的幾位帝王也每年下旨修繕贈物,因而武當香火也極盛。而之後一個多月的武林大會更是由武當東道。
“你去租個清靜些的宅院,不要教人來囉唣。”一進隨州城,蕭涼淡淡地開口。許斂寧道:“我以前曾在這裡後巷有一個住處,很清靜,只是要打掃一番。”
蕭涼看著她,語氣平淡:“這裡也不算什麼風景獨特的地方,你住在這裡做什麼?”
許斂寧帶著幾分細若柳絲的笑意:“偶爾來這裡緬懷一下故人情分。”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後巷盡頭。許斂寧上前,推開宅院的木門:“便是這裡了。我不在的時候都交由隔壁的大嬸打理,我等下去和她說一聲。”蕭涼看了一圈,天井寬敞,只有一個主院,桌椅都竹製的,說不上貴重卻還算典雅。茶具是江南常見的青瓷,一套倒齊全。
蕭涼躺在天井的太師椅上,閉目養神,這也意味這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許斂寧知情識趣地將門帶上就出去了。這一月相處下來,處處留心,從對方的口味到喜好已經瞭解了個大概。她也猜測蕭涼並不是此人的真名,憑他的身手脾性,絕不會在江湖上籍籍無名。可是對方既然不說,她也不問。何況這一段時間相處下來,她也覺察到蕭先生對自己是絕無惡意的。
“這次我且放過你,以後如果讓我再看見,就沒得客氣!”微微有些稚氣的男子聲音從前方傳來。許斂寧腳步一頓,只見人群中擠出一個一身玄色道袍的人,他的眉目微微稚氣,還只是少年模樣,可是身量卻頗為結實了。
“若不是恩公出手,賤妾今日……便自絕在這裡。”女子盈盈下拜,她雖一身粗布衣衫,吐屬卻斯文,像是沒落了的大戶人家的女兒。
少年抓了抓頭,乾乾笑道:“沒什麼,舉手之勞、舉手之勞而已。”
女子又福了一福:“不知恩公高姓大名,今後若有機緣,自當報答。”
少年挺直身子,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道:“咳,我就是武當派的何靖,人稱、人稱玉面劍客。”
許斂寧只是看著,隔著人群,好似不可企及。
她微微一笑,然後轉身。
歲歲年年花相似
暮春望到了頭,天井花架上的荼蘼卻一改往年一片綠油油、只長葉不開花的架勢,開出了一架的熱烈。
許斂寧本是打坐冥思的,後來還是挨不住睏倦睡去了。待到月上中天,突然聽見外邊有些響動,起身一看,卻是蕭先生在舞劍。
他寬袖長袍,折了樹枝為劍,一招一式雍容儒雅,恍如嫡仙。
隨意偷看別人練功本是大忌,許斂寧正要關上窗,忽聽他輕聲長吟:“十年間,多少英雄驚白髮,江湖霸業一場空……”語氣微微蒼涼。她見過的蕭先生,性子張狂,不屑傷春悲秋,我行我素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