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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和靖王府這幾年關係走的近不假,這位姑娘倒是有些蹊蹺,曹得寧心想,珂哥兒吩咐曾過他問問李渭,當日救起那位姑娘狀況如何,李渭回他只道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並未提任何旁的。曹得寧裡疑惑越來越大,語氣緩下來:「請問小娘子是」
「我和靖王有一些淵源」春天垂下眼,極輕的道:「我有位親人是靖王府裡的人,只是路遠閉塞,許久不曾聯絡,我想若是段公子與王府相熟,可否為我帶句話」
她婉然咬了咬唇,鞠躬道:「我知這樣十分冒昧,不情之請,萬勿見怪。」
「請問小娘子貴姓?」曹得寧笑道,「貴親如何稱呼?」
「我姓薛。」春天答道,「是我的一位姑母,我這個姑母,是靖王的一位如夫人,府裡頭喚她薛夫人她有位兄長,是戶部司門員外郎」
「可是那位薛夫人?」曹得寧捻捻長須,長安城誰人不知,靖王喜獲麟兒,正月末為長子做滿月酒,大宴賓客,連皇上都賜下洗兒錢,也聽說這位薛夫人才貌雙絕,靖王愛若珠寶,「可是去年為王府添丁,出自戶部薛侍郎薛廣孝大人家的那位薛娘子?」
春天臉色大變,半日吶吶道:「確是」
曹得寧笑道:「原來竟是。」 曹得寧喚人沏茶上糖果兒,「還不知小娘子名諱,請上座,我這就修書給我家二公子。」
春天只顧問:「我姑母如何為王府添丁我竟然不知」
「薛娘子去歲末為靖王誕下王府長子,正是除夕夜裡出生的寧馨兒」
春天只覺腦中一片空白,怔住半響,臉色蒼白道:「是麼我竟然一點也不知」
她勉力笑笑,徑直站起來往外走,曹得寧追著她說些什麼,她倒是都聽不見,甩開袖子往外走,曹得寧跟著她道:「小娘子,小娘子,你慢行,你想帶句什麼話」
她急沖沖的往外走,又不知要往何處,只覺胸臆如壓重石,舒展不得。
三年前皇上下旨查抄韋家,韋少宗自盡而亡,她懇求舅舅把娘親帶回家,舅舅那時心有惶惶,不敢與韋家搭上半分聯絡,對她的請求置之不理。
一年後,娘親成了華貴的薛夫人,靖王府送來許多好東西,隨後舅舅官運亨通,只是她的娘親卻變成了她的姑母,她成為舅舅的女兒,喊舅舅舅母爹孃。她理解大人們的難處,這裡是靖王府,她的娘親很得寵,所以家世背景上,更要清白。
在靖王府的最初,姑母總是悶悶不樂的,常常在看見她的時候才顯露笑意,後來時間長了,姑母提起靖王的次數越來越多,姑母開始給靖王做衣裳鞋襪,姑母見她的次數越來越少。
她想,大概姑母早已經忘記爹爹了吧。
去年年初,她已決心西行,屢次和舅母提起要去王府探望姑母,次次被拒絕回來,說夫人身子不適,不宜見客,想必,姑母就是從那時候有孕的。
最後,姑母真的成了她的姑母,變成別人的妻子,別人的母親。
第23章 述衷腸
春天在熙熙攘攘的街頭略站了會, 陌路街衢,他鄉音容,拂面是春清冷的氣息, 不是她所熟悉的小樓春雨,深巷杏花。
她知自己任性而執拗。
然而目睹李娘子的拳拳苦心, 她也會想起自己娘親對待自己的溫情, 她的母親會不會焦灼擔心那個不知所蹤的女兒, 會不會盼著她回家但或許,她已經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了吧
春天無奈的笑了笑。
這日正是市集,不遠處就是互市, 胡漢商販往來絡繹, 天一點點暖和起來,正是銷賣綾羅絲緞的好時候。
路邊正有家賣珠寶首飾的胡店,門口攬客的小二是個棕眼闊鼻的胡人, 笑眯眯的朝著春天招手,操著流利的漢話:「姑娘, 上好的於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