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血仇(第2/4 頁)
憶起那個雨夜少年將被褥全部讓給了她。
少年開口:“結了婚契便是要白首同心的,你莫要騙我。”
可她只是一個做任務的人,連一開始上沉水寨也不過是為了那一千兩黃金。
這世上多的是人身不由己,姜藏月更加沉默了。
紀宴霄盈盈的笑意攀上眉眼,遞了一塊點心給她。
姜藏月目光落在他身上。
紀宴霄眉眼著實讓人賞心悅目,笑言:“姜姑娘可是有了心上人?”
姜藏月斂眸回神,聲音清寒:“殿下,奴婢沒有閒情雅緻考慮這些無關緊要之事。”
她眉眼淡薄,言語間更像是一個沒有情緒的物件兒,似乎任何事情都挑不起心緒。
紀宴霄從一開始就知道,不過如今更近了些罷了。
只須臾間,紀宴霄笑著開口:“若是不知,還以為姜姑娘在回憶舊人。”
她確實在回憶舊人。
當年她太過年幼,做事太多地方沒有章法,可就是那樣一個叫王富貴的少年處處護著她。
他質疑她是他爹派過來的人,卻只是在思考一瞬後又相信了她,與她結了親種了樹。
在安樂殿時,紀宴霄不止一次說過他們是同船共犯。
她到如今也是不信的。
姜藏月踏出書房門時,風雪停了,宮燈在夜裡灑下一片昏黃的光暈。
“明日該有大事發生了。”他含笑開口。
殿中薄薄雪光映襯著天際,紅牆碧瓦,雪夜茫茫。
姜藏月面上銳冷依舊。
她轉身衝紀宴霄行了一禮,周到得無半分錯處。
“殿下。”她清冷的側臉在銀雪色下顯出幾分薄涼:“明日早做準備。”
“明白了。”他眸色溫柔:“多謝姜姑娘提醒。”
說罷,他目送她回了屋子。
廊簷下微暗,白衣烏髮青年待再瞧不見人這才關了書房的門。
再過不多時,屋內那一盞昏黃的光暈也逐漸歸於沉寂,只與殿外風聲簌簌不停。
夜間,另一屋中點起燈燭。
姜藏月靜靜謄抄著佛經,這些日子夢魘又來得頻繁了些,只待她閉上眼,長安候府的大門一次次被血染紅,堆成屍山血海。
那樣瀕死窒息的感覺讓她一次次心悸醒來,無數次將她拉回十年前,將她掩埋在屍體堆裡不得喘息。
滿初瞧著天色,著實有些憂心:“師父,這都四更天了。”
“恩。”
見此,滿初也只能將燈燭挑亮些:“總是這樣晚睡,鐵打的人也承受不住的。”
姜藏月沒再說話。
只是白皙指尖下徐徐落筆,佛經一張張被放進檀木盒子裡。
她現在無異於刻舟求劍。
一樣珍貴的東西掉在水裡,既不能含命去撈,又覺得頗為惋惜。
在這樣的心境下,在木船上刻下一道記號。
大概是最好的紀念了。
這樣的風雪夜,她反而覺得心更寧靜了些,人都會變的。當年赤誠的少年如今更是算無遺漏,紀宴霄與她是互相合作的關係。
謄抄過佛經,姜藏月又拿出了一張紙。
這一次紙張上落下了瑣碎的名字,有大皇子,有太子,有二皇子,也有廷尉府和安嬪,更有沈氏一族。
這些人的名字乍一看平日裡各司其職,是沒有關聯的,但這汴京水深,明面上沒有關聯不代表背地裡沒有關聯。
姜藏月再度落筆。
安樂殿幾乎被這些勢力包圍,但與廷尉府搭上關係,眼下勢單力薄者為大皇子。
滿初瞧著這些也瞧明白幾分:“今夜大皇子搜查之事很明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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