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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憋著一口真氣,惶惶的急奔了一個多的時辰。但是,人到底是人,而且,她是女人,而且,她是腹中還懷有九個多月身孕的女人,實在是忍受不了了,準又能呢?她已經不知道寒冷,她也忘記了飢餓,屋漏偏逢連夜雨,老天爺卻又霏霏的下起了雨來,唉!
寒冷,她還不在乎,飢餓,她也捱得下去,珠娘堆以忍受的 並不是這些,那是什麼?是腹痛,而在這個時候,她肚子卻一陣陣的痛了起來,真要人命呵!
這裡“要人命”有兩個含意,—個是在亡命時候肚子痛會延誤時間、耽擱行程,萬一卓大川他們躡後輟了上來,就能要人性命;第二個含意卻比較單純,那只是肚子在劇痛時候也一樣的能要人命,很多人都有這個經驗!
幸好這裡已經到了莫干山區,幸好山腳下的小路旁有一座山神小廟。
珠娘身心感到疲憊、睏乏,但她的靈臺卻是清明異常,知道這是運動過了度,知道這是衝到了胎氣,就萬分艱辛的挨進了山神廟山,痛楚異常的倒臥在神桌旁的稻草裡。
也許是天意,也許是湊巧,剛巧不巧的在這個腹痛難熬的時候,卻有一座山神廟,祭桌旁邊卻有一堆幹稻草,不然,她縱然不累死,縱然不餓死,必會凍死,至少孩子會!
疼痛加劇了,汗水狂流了,珠娘就是猛握著拳頭,就是緊咬著牙關不叫人給昏眩過去,萬一昏迷了,說不定什麼都完了。
蒼天保佑,哦!山神保佑,沒有多久,“哇!”的一聲叫了起來,是孩子出世了。這苦難的孩子!
珠娘立即替孩子斷了臍帶,隨之包上了抓出來的衣衫,並且給掛上了那塊鑄有“麥小云”三字的銀鎖片。
銀鎖片,麥文嶽在珠娘珠胎暗結的時候就已經給打造好了,不管這第一個孩子是男是女,他都叫“麥小云”!
是男孩子,珠娘芳心之中是喜裡帶憂、憂中帶喜,她初為人母,焉能不喜?她前途茫茫,怎能不擾?這些暫臣不說,主要的是眼前苦難還不肯輕易的放過王氏珠娘,因為,這個時候,肚子竟然反常的又劇烈痛了起來。
人不是鐵打的,沒有吃,沒有喝,珠娘實在是夠堅強的了,這次她萬難再支撐下去了,一口氣悠悠的吐了出來,一縷魂悠悠飄了起來,不得已啊!
朦朧中,迷惘裡,幸虧意志果毅,她醒了過來,清醒後第一件事就是她的孩子,孩子大哭,她怪自己糊塗,她怨自己失慎,她更恨自己怎麼會這麼疏忽?孩子的衣服沒有裹好,孩子的臍帶沒有咬斷,還有,孩子頸項上所掛的銀鎖片也已經失落了。
珠娘又再次整理一番,匆忙的,慌亂的,東西丟了也罷,以後再買,再打造一塊也就是了,性命要緊,性命丟了那就什麼都完了。
她又走了,這喪家之犬,這漏網之魚,揹著朔風,頂著細雨,懷中緊緊的摟著孩子,是那麼的吃力,是那麼的倦怠,但不走行嗎?
活下去,她要活下去,她要將孩子、麥家的香菸撫養成人而活下去!
杭州終於到了,好不容易呀!杭州乃是浙江省的府會,熱鬧而繁華。珠娘簡潔的整理一下散紊的青絲,刻意的拉平—下縐疊的衣衫,到府臺衙門去找守備大人,焉能髒亂得像一個女叫化?自己的顏面或者可以不要,但何大哥呢?嗣後就難以在別人面前固她而抬頭了。
麥文嶽以前曾經偕同珠娘來過此地二次,是以不用探詢就摸到了杭州的府臺衙門,衙門外面有四個盔甲明亮的兵勇持著長槍在戍守著,這就是守備人人何大哥的部屬!
珠娘平靜了一會激盪的心湖,然後緩步捱了過去:“這位大哥,我想謁見守備大人。”
珠孃的神色有些畏縮,珠孃的心情有些緊張,此一時,彼一時,緬懷從前,她也是一位堂堂的守備夫人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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