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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弋舟胸口狠狠一個起伏,他繃緊了心神,暴怒道:&ldo;你前幾日還說不知她去向!&rdo;
夜霑忙垂首認錯,&ldo;是我的錯,我一心以為王爺不過是虛晃一槍,說到底有負公主,便不敢說,如今才知王爺是情之所至……只是,我確不知公主在何處落腳,當日我的人到了淮海大河之後給了我一封傳書,說恐遇上了棘手之事,那是他們給我的最後一封傳書了。&rdo;
淮海大河……思及那叫花小童之言,蕭弋舟全副心神倏然繃緊,眉眼之間浮上了痛楚之色。
&ldo;此後更杳無音信。我辭官歸鄉之後,又另外著人打探,均無回信。&rdo;
&ldo;想必是他們也暴露了行蹤,夜琅便順藤摸瓜,找來隴西。&rdo;
夜霑喋喋不休。
夜琅手中握有嬴妲衣裳上的碎帛,染滿鮮血……蕭弋舟已不敢再想下去,頭一陣劇痛,幾欲炸裂。
他扶著額頭退到了一旁,唇肉緊緊抿著,強忍痛楚。
夜霑見了也是一聲輕嘆,&ldo;夜琅是我嫡親侄孫,卞朝沒落之後他誤入歧途,本來可惜,但想到我年事已高卻更加畏死,毫無骨氣,也自知無法怪他。夜家如今只剩他一根獨苗了,王爺稍稍體諒我些,他的行蹤我沒法同你說。&rdo;
蕭弋舟揮了揮衣袖,踉蹌地跌入房內,掩上了門扉。
頭痛如絞,彷彿有一柄鋒利的匕首正將他腦中軟肉來回切割,幾乎無法想事。
她往北走,要去何處?
人海茫茫,毫無蹤跡,線索到了夜霑這兒也斷了,無奈之下,蕭弋舟只得又下決定,暫時先折去淮海。
淮海於陵原以南,是中原要地,大河途徑,曲折迴腸。
當蕭弋舟趕到之時,支流下遊河道幾乎已被完全冰封,他當即散開諸人,沿著上游去尋線索。
夜江帶著人沿上游一路尋過去。
蕭弋舟立在河道邊,負手望著滾滾長河,駭浪翻騰。長風浩蕩,冰寒入骨。
他的雙目一直死死凝著那洶湧澎湃的波濤,腦中彷彿想見她縱身躍入河中的夢境,猶如現實,真實得讓人害怕。
他不禁倒退了一步。
河灘上蓬斷草枯,到了這個時節,莽原上只剩幾叢枯死的飛蓬懨懨寂寞。他一腳踩著蓬草,覺得腳下有些咯人,皺眉又退了一步,他蹲下身,從荒死的斷草之中尋到了一隻耳環,那耳環上綴著一顆小拇指大的明珠,細而彎的銀鉤方才險些刺入了鞋底。
&ldo;軟軟……&rdo;
他的呼吸一陣急促。
她確實來過此處,且遺落了不少物件,除卻被夜琅尋到的繡花鞋與染血的裂帛之外,另有耳飾遺落在草叢之中,想必當時夜琅拾物,河灘邊草還豐茂著,或許是因著這個障眼之法,或許是夜琅得尋得不仔細,或許是夜琅以為有了碎衣裳與鞋履已然足夠,餘下的不必尋覓,總之最後遺落了一串耳環在此,蕭弋舟將其拾起。
珍珠下墜著的粉紅流蘇已褪了顏色,幾乎成了全素色。
他將其拾起揣在胸口,若有撕心裂肺之痛,痛到失語。
&ldo;王爺,我們又拾到了一物。&rdo;夜江帶著兩個人疾步趕至,到了近前,他粗糙的大掌一攤開,蕭弋舟望去,竟又是一隻珍珠耳環。
錯愕、驚怔之際,蕭弋舟驟然頭疼起來。若遺落了一隻耳環,極有可能是嬴妲逃跑途中不慎遺失,那麼兩隻呢……
&ldo;在草叢之中拾起,王爺,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