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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妲低頭看湯裡飄著的蔥花,越來越難啟齒。
鄢楚楚便笑說道:&ldo;不鬧軟軟了,先用飯,什麼話用完再說。&rdo;
見鄢楚楚也不幫她辯解,嬴妲放棄了,五個姑娘圍一桌用膳,嬴妲與鄢楚楚坐一條長凳,被鄢楚楚照拂得好,幾個姑娘也都願意給她夾菜,嬴妲見棠棣受著傷,手臂不便,想到是自己表哥帶人來刺殺,還傷了棠棣,愧疚感縈繞不去,忍不住便問了她傷勢。
棠棣將傷口給她看,開朗地笑道:&ldo;一道小口子罷了,我給煙綠打下手,也會被她菜刀傷著,這點口子還不及公子昨夜裡受的傷,好好的,偏用手抓劍,那刺客武藝本來是不如他的。&rdo;
嬴妲被說得更愧疚難安了。
她想找個機會同表哥見上一面,問他如今在做些什麼,手中多少兵馬,可有盟友,幾成勝算,叮囑他切莫大意輕敵,也解釋清楚自己如何會出現在蕭弋舟身旁一事。
這麼想著,她心緒不寧起來。
蕭弋舟識得夜琅,昨晚及今早的一系列舉動,都似有意無意地在阻止她與夜琅相見。
這裡外三層重重圍裹之下,她哪裡還能見得到表兄?
棠棣還以為她擔憂蕭弋舟傷勢,忙打住了改口:&ldo;不過公子少年至今打過逾百戰了,身上的刀口劍傷,猶如吃飯一樣隨常,蘇先生也為他留了不少靈丹妙藥,傷痕留不了幾日便褪了,於騎射也沒有妨礙的。&rdo;
嬴妲胡亂地點頭。
用膳後嬴妲照例隨鄢楚楚進房,她將銅鏡撥到嬴妲跟前,嬴妲看著鏡中女子,嬌顏如含苞芳蕊,漸漸吐露華色,連日來敷用藥膏終是起了作用。
鄢楚楚替她將藥膏以細而長的竹篾挑出,揉在掌心搓了,替嬴妲敷上。
&ldo;再用不消七八日,這傷口能長好。我以前臉上也受過傷,蘇先生妙手回春,現在一點疤痕也沒留下,不然你試著找找?&rdo;
鄢楚楚美貌過人,臉頰上哪有什麼瑕疵,自不必找,嬴妲慢慢安心。
她微含埋怨地說道:&ldo;公子卻說,倘使我恢復容貌,被人擄走,他必定不會救我的。&rdo;
鄢楚楚心裡恨不得發笑,紅唇卻只翕動了幾下,忍得甚是艱辛。
但凡與公子軟軟相與之人,都看得出來,蕭弋舟對嬴妲說的話不能當真了聽,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好與不好,不要聽他說了什麼,要看他做了什麼,鄢楚楚是被傷透之人,其中門道看得比嬴妲清。
&ldo;是麼,軟軟你若是被人擄走了……我不敢想,但說不準可以試試。&rdo;
鄢楚楚倒很想看到嘴硬的西綏世子,把昔日高傲的頭顱往地上踩,吃一嘴沙子的模樣。
藥膏敷用完了,鄢楚楚與嬴妲到院中信步走著,算是消食。
從嬴妲來驛舍之後,她便沒出過門,先前是太有自知之明,以為自己入了奴籍,能有口飯仰賴活著,已經不容易了,還貪戀市井浮華,這真是得寸進尺,但悶在深宅久了,也想透口氣了,無奈便只能跟著鄢楚楚在院中晃悠。
鄢楚楚又道:&ldo;我來平昌不久,不過比起這兒,倒更喜歡西綏。那邊有肥美的土壤,能種出中原沒有的稀奇古怪的東西,有寬廣的馬場,能隨意跑馬,幾代侯爺勵精圖治,那邊風土人情也都是淳樸良善的,說話爽朗直接,從不拐彎抹角。將來公子肯定是要帶你回西綏的,我只是讓你不要怕,跟著公子,便一輩子不能想著離開了……他不說放,沒有人能奪走你。&rdo;
嬴妲誕生起,大卞已是日薄西山,深宮之中爾虞我詐見多了,不太能想得到鄢楚楚嘴裡的&ldo;民風淳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