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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隨手摘掉了臉上的黑巾，露出一張年輕的臉，不是別人，正是鄭端午。然而，又不是記憶中的模樣了。

彼時的鄭端午，總是冷著一張棺材臉，眼睛半眯，閃爍著精明的算計和嚴肅的兇光。但此刻的鄭端午，在微笑，笑容一起，他的眼睛便大了數倍，整個人精神抖擻，頗具神采。

謝長晏被這巨大的反差震驚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胡智仁看到他的臉，卻是不認識的，當即道：&ldo;你既然知道我是誰，那麼應該知道，留著我，比殺了我有用。我有很多很多錢，有很多很多權勢，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rdo;

謝長晏心中一沉，完了，鄭端午那麼貪財，沒準會答應啊!

鄭端午將刀在空中劃了個弧度，舌尖在刀背上舔過，露出上面烙著的仙鶴振翅飛翔的圖騰來。

這不是風小雅的圖騰，而是宜國的圖騰，官家所有，私人不可用。

而宜國官員中，圖騰在哪裡是有講究的，在衣領、衣襟、下擺、玉板……都分別代表了不同的身份。如果在兵器分類裡，用在刀上，則說明‐‐對方是宜國的衙役。

衙役在宜國不算品級，俸祿也微薄得很，但因掌握實權，所以能從犯人及其家屬身上揩油水，混個溫飽。

因此，鄭端午之前各種私收賄賂的行為，謝長晏雖不齒，但並不驚訝。可現在……

鄭端午笑道：&ldo;你能給我多少?&rdo;

&ldo;你想要多少?&rdo;

&ldo;按照宜國律例，像你這樣略賣幼兒、殺害兄長、坑蒙拐騙的奸商，須立即斬首，並抄充全部家財。&rdo;

&ldo;我可以把全部家財給你。&rdo;

鄭端午&ldo;哧哧&rdo;地笑了起來，謝長晏忍不住想，此人還是繼續冷麵的好，笑起來實在太難聽了。

眼看鄭端午像是要被胡智仁打動了，謝長晏忙道：&ldo;我可以給你更多!端午哥，別忘了，我還欠你一萬雙靴子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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