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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俠臉色紅了紅,這幾年呆在安逸的鄉鎮派出所,每天都是些張家李家的事情,學校學過的勘察原則差點都還給老師了,幸好有周啟貴在。
周民回來時還帶了瓶酒精,周啟貴覺得正好,便讓兩人都給手部消了毒,畢竟如果真死了人,那就是屍體了,也得保護好自己。很多職業都有職業病,周啟貴的職業病就是警車上隨時備著手套腳套。
穿好之後,李俠依然打頭陣,他推開了玻璃門,門上四個紅色「歡迎光臨」像是正在往下滴落的鮮血,無端叫人覺得森然。一進門就是客廳,客廳裡黑得像是鑽進了什麼地道里,幾乎難以用肉眼分辨出什麼物體,周民摸了半天才在牆上找到了開關按鈕,可按了三四下依舊沒有亮燈,周啟貴示意他停下來:「可能把電閘給關掉了。打手電吧。」
說完,「咔噠」一聲,三道光束先後射/出,正照在門對面的前臺上。櫃檯上面凌亂地扔著藍色的選單夾、計算器之類的,還有幾個二兩一個小酒杯。後面的壁櫃上擺著一排整齊的白酒和飲料,沒有一瓶傾倒。
突然!
李俠從壁櫃內嵌的鏡子裡看到了一顆人頭!一顆正在緩緩下滑的人頭!猝然出現在手電筒光暈的正中間!
李俠渾身一悚,腿腳竟軟的不能動彈,他重新閉了閉眼睛,然後才重新睜眼,定定神,才明白那應該就是死者。他將光束轉換了方向,直接向那個死者照過去,周啟貴和周民同時看到了癱坐在木質圈椅裡的一個男人,只是男人身體向右傾斜著,或許是三人進來時,開啟了玻璃門,門外的寒風肆意進入,帶動了這具屍體的滑動。
周啟貴慢慢靠近了男人,只是在即將接近他時,他卻猛地往後退了,這一退直接就退到了玻璃門口。他的這一舉動讓李俠和周民都感到頭皮一陣發麻。在這毫無生氣的黑樓裡,三人居然都回到了門口的原點。
周啟貴聲音是從未有所的肅然:「我們先退出去!這裡不止一具屍體。我們不能再進去,否則現場會被破壞!」他轉身在院子裡打量了下,眼睛一亮,大步走了過去,原來是看到了牆上掛著的綠色電箱。他把電箱開啟,檢查了一下,發現並不是跳閘,而是人為的將總閘門扳下來了,他把手套戴緊,正準備將總閘門拉上去,只是因為害怕汙染指紋,還是作罷。
他走回去,對兩人道:「我們先在這裡守著,天馬上就亮了,來往的人會漸漸多起來,得把現場控制住。我立刻把情況再次向錢所匯報。」說完,他又嘆了一聲道:「哎,這都多少年沒出事兒了,這一來就是這麼大的!」
楓林區刑偵大隊正在趕來的路上,錢坤在第一次接到周啟貴的匯報後就立刻將情況先和縣公安的通了個氣,等到周啟貴再次確認「死者不止一名」的事實之後,縣公安局立刻報告給了區刑偵大隊。楓林區刑偵大隊經手的案件多,經驗豐富,同時兩級派出所都認定此次為惡性案件,按照管轄規則由區刑偵大隊負責偵辦。
早上八點左右,區刑偵大隊隊長陳陽光、偵查員甘霖、趙宇、任思齊、勘查室李暖主任,法醫室向麗萍主任和新法醫莫小琴等人開著三輛車來到了位於臺澳村的現場。
寺前鎮派出所所長錢坤也帶著兩名民警抵達了現場。看到區刑偵大隊的人到了後,錢所立刻迎了過去,陳光明開門見山:「報警人呢?我先見見他,瞭解下情況。」
錢所長轉頭衝著周啟貴揮手,周啟貴快走兩步上前:「錢所?」
錢坤快速地道:「把報警人叫過來,陳隊要了解情況。」
周啟貴點頭,忙讓周民去把報警人喊過來。孫青回去睡了囫圇覺,又被喊回了現場。此時,面前的這個中年男人個子高大魁梧,一道蜈蚣似的傷疤橫亙在右臉中間,看起來無端多了幾分兇悍。孫青一看見他的模樣,就有點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