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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們私自來弔唁，元老院會不會管？&rdo;

&ldo;他們沒理由干涉吧。既然都說了那兩個人是自己不小心墜機的，要是不許我們弔唁，不是欲蓋彌彰麼。&rdo;

&ldo;唉……真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啊……&rdo;

&ldo;噓，小聲一點……&rdo;

薛夜來微微抬眸，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一張張年輕的臉。其中有一些人他以前在學校見過，印象不怎麼好‐‐打架、鬧事，對賢者與戰士的結合充滿鄙夷。薛夜來的母親是戰士，因此明裡暗裡被他們嘲諷過。

但他們今天也來了。薛夜來感受得到他們的情緒：不是為了幸災樂禍，而是真誠地對這場慘烈的死亡心懷悲憫。

薛夜來心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觸動。

或許，他們當初的鄙夷只不過是年少幼稚的爭強好勝，並不見得藏有多麼深沉的惡意。

也或許，他們和在場的所有人一樣，預見到了某種來自未來的陰影。這兩個人的死，並不會僅僅是這兩個人的命運。

雨勢更大了，天色也愈發陰沉。弔唁的人開始三三兩兩散去。薛夜來把傘簷壓得更低，退到不擋路的地方。上次通電話的那個朋友從他面前經過時，他伸出右手拉住了對方。

&ldo;夜來？&rdo;看見他手背上的紋身，對方低低叫出了聲，&ldo;你居然也來了，家裡的事情怎麼樣了？&rdo;

薛夜來豎起食指擋在唇上，&ldo;找個方便說話的地方。&rdo;

朋友點點頭，左右看了看，&ldo;我的飛行器停在那邊，我們坐在裡面說。&rdo;

飛行器升到半空後，薛夜來方才問道：&ldo;我聽小道訊息說，憲兵隊可能要有動作？&rdo;

&ldo;我也聽說了，不知道有多少可信度。&rdo;朋友面露憂色，話說得很保留，&ldo;一開始誰都沒想到，那兩個人的事情會鬧到這麼驚天動地。我也是剛剛才聽到原因的。&rdo;

他伸出手指，在自己後頸處比劃一下，&ldo;你應該還記得吧，每個戰士面板下面都被植入了一枚晶片，能追蹤位置，還能自|爆。&rdo;

薛夜來當然記得。本來他想一回家就幫白楊把晶片取出來，結果一直被各種各樣的事耽擱著。

朋友繼續說：&ldo;聽說，那兩個人的飛行器墜毀之後，憲兵檢查了那個戰士的屍體，發現他脖子後面的晶片不見了。你想想，如果不準備離開星域，用得著把晶片拿出來麼？所以元老院才判定，他們是打算叛逃。&rdo;

&ldo;唔。&rdo;薛夜來的手指暗暗攥緊，又很快鬆開。

&ldo;這件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天，元老院沒有繼續追究，你不覺得反而很可疑嗎？我估計元老院是為了讓所有人放鬆警惕，等大家都以為風頭過去的時候，再讓憲兵隊來一場突擊檢查。&rdo;

&ldo;你是說，檢查那枚晶片有沒有被動過？&rdo;薛夜來不動聲色。

&ldo;是啊。我打聽過，那個晶片的位置精確到奈米級，哪怕取出來之後再照原樣重新植入回去，也能被微測量儀器檢測出來。所以說，禁止賢者和戰士戀愛就是個幌子，他們真正想查的是有沒有人預謀叛逃。&rdo;

&ldo;原來是這樣。&rdo;薛夜來假裝長出一口氣，&ldo;害我擔心了半天，害怕會追溯以前的事。&rdo;

&ldo;你太多慮了。&rdo;朋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ldo;伯母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