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夾雜著水汽的溫熱氣息撲面而來,有力的手正臂撐在自己身側,被困在李容淵與身後門扉的方寸之間,他溫熱的肌膚幾乎貼著自己的鼻尖, 甚至隱約可見之前的傷處。阿素側過臉, 夠起一件乾衣,努力塞進他懷中道:「殿下……先, 先穿上衣裳, 別、別沾水了。」
李容淵聞言俯下身, 好整以暇地望了她片刻,見她窘迫的樣子,輕輕笑了笑,接過那件乾衣,終於鬆開了她。
壓迫感消失, 阿素悄悄轉回, 卻見李容淵已隨性地褪下了身上的濕衣,然而絲毫沒有避諱自己的意思。她趕忙閉上眼睛,一顆心砰砰直跳, 幸好方才李容淵是背對著自己,因而只望見他寬肩窄腰,肌肉線條流暢的身形。即便如此,也令她面頰緋紅。
阿素算著時間,覺得李容淵應換好衣裳,方才睜開眼睛,卻沒想到正對上他望著自己的眸子。那淡色的眸子帶著意味深長的笑,阿素不由自主縮了縮,卻一下被捏住腰身。
被抱著走向水邊時,阿素心中升起一陣恐慌,她不會水,卻被李容淵託著沿著石階一步步向下。
一彎新月升了上來,映照出水面連綿不斷的破碎漣漪。
被從水裡撈出來之時,阿素累得連一根手指也動不了,自然順理成章,被如戰利品一般打橫抱到東苑去。
第二日府中供奉的醫正來為李容淵換藥時,不禁大大蹙起眉頭道:「殿下切不可讓這傷口遇水,萬一引起炎症,恐有姓命之憂。」
李容淵笑道:「自然遵照醫囑。」
阿素望著他雲淡風輕的表情憤憤想,此時倒乖覺,昨日怎麼絲毫記不起這條。
然而這日同時卻發生了一件大事。興道坊中的靖北王府,清晨便來了一位行色匆匆的客人。看身形是一位青年,但全身都隱匿在一件大氅之中,他向著應門家僕遞上拜帖。
直到被引入正廳屏風之後,那位客人才脫下大氅,露出面目來。聞訊而來的元子期望著那熟悉的身影道:「遠之?」
姜遠之神情凝重,將手中一封密信恭敬遞與元子期。
第89章 89 可是哪裡不舒服
元子期接過那封信, 展卷閱之,再抬眸時望著姜遠之似乎並無訝異,倒是姜遠之微微一怔, 開口道:「難道伯父早料到有今日?」
元劍雪重將那封密信闔上,冷靜投入身旁的炭盆之中,淡淡道:「陛下對先帝封的異姓藩王早有不滿,這些年更是咄咄逼人, 裴家若不反, 便只有死路一條,這一日總是要來,只是……」
他嘆了口氣道:「只是未料到竟這樣快。」
姜遠之送來的那封密信之中說的是如今的會稽王裴氏忽然在揚州起事,已攻佔了大都督府,是一封極新鮮的戰報。元子期望著姜遠之篤定道:「這事來得突然, 裴家在吳地經營多年, 如此倉促行事,除了陛下日益逼迫, 應還另有隱情。」
姜遠之點了點頭, 沉聲道:「不錯。」他望著元子期低聲道:「這導火索便是幾日前雍王與會稽王世子裴說在酒肆起了爭執, 雍王竟拔劍將人捅了,雖及時報醫,然而裴說終究不治。」
元子期聞言,猛然抬眸望向姜遠之,裴家一脈單傳, 裴說則是會稽王唯一愛子, 此前受詔入京,雖是客居,實為質子。若裴說在, 會稽王萬萬不敢輕舉妄動,然裴說不治而亡,喪子之痛加上再無牽絆,確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元子期向來知道雍王李延秀驕縱,卻未料到他竟敢斬殺質子,只是出了這樣的大事外界竟沒有聽到一絲風聲,他倒有些佩服高後的手段,想來知道親子闖了大禍,便第一時間封鎖了訊息,卻沒想到裴說終究不治的訊息傳了出去,以至於吳地終究出了叛亂。
只是為何雍王竟與裴說起了爭執,這其中定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