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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件事情似乎也佐證了亞戴爾的猜測,羅薩達奪去了他的青春,卻給了他長久的生命,九十年前,他衰老的就像是隨時都會死去,但九十年後,他依然精力充沛的活著。
作為羅薩達的牧師,亞戴爾必須鄙視與憎恨這些人類,他們曾經接受過晨光之神的庇護,視他為主宰,誰知道只不過幾十年的時間,羅薩達在他們心中的痕跡就幾乎淡得看不出來了,他們本應受到懲罰;可是,作為一個曾經的人類,他又要欣慰於這種涼薄與短視,亞戴爾很清楚,在眾神陷入不知名的混亂時,祈禱與虔誠已經沒有意義,相比起跪在地上詛咒、祈求或是慟哭,倒不如振作起來,用自己的雙手開闢未來的道路。更何況在此時此刻,除了牧師,最為令人擔憂的莫過於那些過於虔誠的信徒了,他們的頑固讓他們遭遇到了十分不堪的事情,更不用說被偽裝成神祗的魔鬼與魔鬼誘惑的那些,畢竟他們只是沒有天賦的凡人。
在克瑞法也出現過這樣的事情,但在克瑞法,嚴苛細緻的法律深深地印在了每個人的心裡,無論是魔鬼,還是惡魔,他們帶來的災禍才初露端倪就被強行遏斷了。
這點也和克瑞法的施法者比例有關,也許除了紅龍之國格瑞納達與巫妖群集的七十七群島,就沒有什麼地方有著如此密集的施法者人群了——克瑞瑪爾的浮城克瑞法原先就有一批來自於龍牙軍隊的施法者,然後碧岬堤堡在與法崙的戰爭中幾乎全毀,在復興之前,它的大部分法師就轉移到了新的克瑞法,還有銀冠密林與翡翠林島的精靈法師們,以及從紛亂的法崙,暗潮湧動的格瑞納達潛逃過來的傢伙們,當然,其中不少敗類,但克瑞法的法律就好在它不區分凡人和天賦者。
克瑞瑪爾是個極其強大的法師,不但強大,而且富有,這種富有不但指凡人的,也有施法者們的,捲軸、符文、魔法衣物與器具等等,尤其是千年之前的,這根本就是以等重的黃金也難以置換到的珍品,但在接受了極北之地、翡翠林島以及巨龍艾歐的三重饋贈的克瑞瑪爾的眼中,它們從不比人,正確來說,力量更重要。
他們三人沒有使用法術或是召喚人面獅身獸,而是從高聳的堤壩上慢慢地走回城市的中心——執政宮,這座如同巨龍般的城牆矗立在海與大地之間,原本為的是防禦風暴之神塔洛斯的牧師們一年數次的「拜訪」,也許是因為之前善神不斷隕落的關係,風暴之神的牧師們愈發猖狂,數以百計的島嶼或是臨海城市,如果不能滿足他們永無止境的貪婪,就必須面對暴風雨甚至海嘯的洗劫,有些城市屈服了,有些索性放棄了故土,只有寥寥無幾的城市才能有抵抗與反擊的可能,而克瑞法無疑是其中最為頑強和執著的一座。
異界的靈魂永遠不會滿足他們的要求,風暴之神塔洛斯不是黃金和絲綢就能餮足的神祗,他是要活祭的,牲畜,還有人類。
克瑞瑪爾說要在這片狹長的臨海領地與咆哮的大海之間矗起堤壩的時候,大概只有凱瑞本與亞戴爾,還有葛蘭願意相信——在另一個位面,這樣的工程也幾近於不可能,但在異界的靈魂的想法裡,兩個位面的優勢完全可以合二為一,而結果就是化身兀鷲的德魯伊在三萬尺的高空向下俯瞰的時候,也能清晰辨認出的一條雪色長線。
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座如同神跡一般的建築,竟然又引誘了數以萬計的民眾背棄故土,不惜跋涉好幾個月來到這片原本無比貧瘠的地方。也許是因為在這個混亂危險的時間段裡,一個強大的施法者不但不會被畏懼,遠離,反而會被憧憬吧,他們也希望能夠和這裡的領民一樣,受到這位大人的庇護,雖然一直有傳說這位大人是個邪惡的不死者,但相比起如同蚊蟲般在主物質位面滋生的深淵生物,沉重多樣的勞役,幾乎奪走了口邊最後一口食物的賦稅,這裡反而如同地上神國一般。
亞戴爾在堤壩下和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