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人媒(第1/3 頁)
安奴也不料煦烈如此兇性,被吼得眼冒金花,退到媒公身側:“煦烈不是已經消散了嗎?”
媒公說:“這就要問天命司了,都是他們做得好事!”
他分明知道內情,卻在這裡指鹿為馬、黑白顛倒,讓安奴誤以為江濯和洛胥都是天命司的走狗。安奴果然信了,隔空握住火鞭:“新仇舊恨,今日我與他們一併算了!”
可惜縱使他有此意,煦烈也沒有給他機會。那一吼過後,煦烈仍不停歇,又連吼三下,把滿地銅錢震得“嘩啦啦”響,像是顛鍋裡翻炒的邊果,四處亂飛。
江濯頭痛難忍,單手捂著耳朵,問旁邊的人:“兄弟,你畫好沒有?”
洛胥說:“畫是畫好了——”
江濯一聽畫好了,立時抬起手掌,對煦烈念起祝神符:“祝告沼澤煦烈……”
他話念一半,忽感異常:這符咒沒有響應!
洛胥托住他要收回來的手臂:“祝神的我不會,這道是鎮魂的。”
情況緊急,容不得江濯選擇,他對著煦烈說:“鎮魂符就鎮魂符,煦烈,委屈你再睡一會兒吧!”
音落,他掌間倏忽亮起藍光。那藍光如似湖面泛起的漣漪,呈圓形波紋狀,一層層盪開,待到這藍光碰到煦烈,煦烈的咆哮聲便戛然而止。
他們剛穩住煦烈,安奴就疾步追來。江濯看見炎陽真火就頭疼,他把手掌一晃,對著安奴說:“你也睡一會兒吧!”
安奴一驚,抬臂欲擋……什麼也沒發生!
江濯笑道:“哦,你也怕這鎮魂咒,看來這滿地的銅錢不僅闢煦烈,也闢你。你說要跟我們新仇舊恨一併算了,那我倒要問問你,我們的新仇是什麼,舊恨又是什麼?”
媒公搶聲說:“新仇就是你們打我,至於舊恨,哼……你少裝蒜!安奴,萬萬不要聽他花言巧語!”
媒公著急脫身,還不許別人講話,在安奴耳畔催促不休,偏偏是這催促又使安奴起了疑心,他將火鞭拿了,先不著急動手,而是問江濯:“你們是什麼人?”
江濯說:“我?我是你身後這位朋友請來的。”
媒公道:“鬼話連篇!我一直待在這裡,何時請你來過?”
江濯說:“這個你或許沒離開過,可別的你還能四處亂跑。”
媒公氣急:“什麼這個你那個你,一派胡言!”
江濯道:“確實,若非親眼所見,我也不信。這一路上我一共見過三個你,三個你身份打扮都不相同。一開始,我還在疑惑,什麼人會如此粗心大意,專門把馬腳露給別人看?可是現在我明白了,三個你各有用處,為的就是將我引到此處。”
媒公冷笑:“好沒臉沒皮!你算什麼大人物?需要我費這樣的功夫來籌謀運算!”
江濯敲打起摺扇,也不生氣:“是啊,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何必勞你這樣周折計劃?不過剛剛在底下聽你們交談,我忽然想到,我身上確有一樣你可能需要的東西。”
媒公說:“安奴,你就這樣聽著他胡說八道?!”
江濯道:“別急,我正要說到關鍵處。你把這位朋友連哄帶騙地關在這裡,又把太清泥土給他掛在身上,最後再將我千里迢迢引來——怎麼,你是想集齊‘三火’嗎?”
此言一出,媒公猝然後退,兀自狡辯:“你有何證據……”
江濯說:“我看你非人非鬼,卻能在這墓室間進出自如,倒是怪了,他也非人非鬼,為什麼會‘連墓室都出不去’?究竟是他出不去,還是你不想讓他出去?況且你明知道我是誰,卻還要騙他說我是天命司走狗,是怕他知道外頭沒人,想出去嗎?”
剛在石床底下聽的時候,江濯便覺得媒公講話處處奇怪,又聽安奴說自己三年不曾跨出墓室,更覺離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