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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秋山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淡淡的問了一句。

生日禮物?

身子被撞了一下，唐晚吃痛的蹙了一下眉頭，而後迷離的雙眼緊緊盯著唐秋山，腦海里飛速閃過今天的日期。

十月九號。

今天，真的是唐秋山的生日!

她的目光輕輕顫抖了一下，她曾親口許下諾言，每一年都會送他生日禮物。

他……都還記得。

那一年，唐晚十二歲，小姑娘的年紀，將陪伴在身邊的哥哥當作唯一的倚靠。

唐秋山生日的那一天傍晚，所有人都到了宴席上，然而只有唐晚遲遲未來。

老管家派人去找，翻遍了整座唐莊都沒找到。

那時候的唐家不太平，唐秋山不放心帶著人親自去找。

卻在唐莊後面的湖畔找到了那小小的人。

小女孩穿著白色的洋裝趴在湖邊，手在湖水裡劃著名不知道在弄些什麼。

唐秋山走過去才看見她手裡抓著一條魚。

魚還被魚鉤掛著，顯然是剛釣上來的。

唐晚聽見腳步聲連忙爬了起來，當看清來人的時候，將手裡的魚高舉過頭，一臉得意笑眯眯的說：

&ldo;哥哥，生日快樂!&rdo;

唐秋山看了看還在活蹦亂跳的魚，再看了看小女孩臉上稚氣的笑容。

這……應該就是生日禮物吧。

唐晚習慣了他不愛說話的樣子，將手裡的魚又搖了搖。

&ldo;我聽江由說哥哥喜歡吃魚。&rdo;

唐秋山終於伸出手，卻不是接過那條魚，而是冰涼的指尖在她白皙的臉頰上輕輕劃了一下，清冷的嗓音也柔軟了幾分。

&ldo;怎麼弄得這麼髒?&rdo;

唐晚將手放了下來，一眼就看見跟在唐秋山後面的一群人，知道自己可能闖禍了，懊惱的吐了吐舌頭，然後將魚遞給了走過來的傭人。

&ldo;我沒錢不能買魚送給哥哥，所以只能自己來釣了。但是我第一次釣魚，從早上釣到現在才這麼一條，不知不覺就弄得這麼髒了。&rdo;

說著，她抬手不管不顧的胡亂擦了一把。

一天了……

而這些人卻都沒發現。

彼時的唐晚長得瘦弱，唐秋山慢慢彎下身子將她抱了起來，對身後的人說：

&ldo;每個人自己去領罰。&rdo;

直到人走遠，那些傭人們還都不敢抬頭。

唐晚被唐秋山抱在懷裡，那時的葉城早已消了暑氣，唐秋山身上涼，唐晚卻愛不釋手緊緊抱著他的脖子，說：

&ldo;哥哥，以後你每年生日我都給你釣魚。&rdo;

唐秋山輕輕笑了。

&ldo;同樣的禮物送一次就夠了。&rdo;

唐晚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立馬改了承諾，說：

&ldo;那我以後每年送你不同的禮物，每一年都送，永遠都不忘記!&rdo;

唐秋山卻停了下來。

永遠這個詞，對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來說可能是一天，可能是一個月，但不會是成年人眼裡的永遠。

唐秋山問她：

&ldo;總有一天，你可能會忘了。&rdo;

唐晚的頭搖的像是撥浪鼓，承諾道：&ldo;我一定會記得!&rdo;

唐秋山也不再說什麼，抱著她一直朝著莊園裡面走。唐晚趴在他的肩窩，說：

&ldo;哥哥，等會兒就叫人把那條魚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