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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什麼也沒有。」
她並不覺得這樣蹊蹺的事情,需要讓辛野也摻和進來。現在劇組裡籌備開拍時間緊湊,人人都很繁忙,沒必要將她們也拖下水來分心。
年末的金華獎,對劇組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一直到紅燈變為綠燈,車輛紛紛啟動,姜原都沒有再看向辛野。
一路上兩個人都安靜得出奇,姜原也不知道那個小白兔是否還在用那雙晶亮透徹的眼眸看她。但她知道,如果和辛野對視,一定什麼也瞞不住她了。
車輛在馬路上行駛。
「方便的話,可以送我回自己的家嗎?」辛野忽然說道。
姜原沒有偏頭,沉吟了片刻,輕聲:「嗯。」
沒有嚮往日那般調笑似的說「為什麼?」,也沒有高傲不可一世地說「不可以」。
而是輕描淡寫的一句「嗯」。
兩個人又沉默了許久,直到姜原的車停到一個住宅區大門外,辛野也十分果斷的開啟車門,丟下一句「下次再見」,頭也不回地朝自己家走去。
姜原停著車,偏頭看向車窗外漸行漸遠的身影,忽然間覺得很是無力。
她靠在方向盤上,兩鬢的碎發從臉側垂下,與灑入車內的黃昏一起,將那極深邃的五官描摹出來。
一半明亮,一半昏暗。
夕陽投映下,那個遠處的纖細的身影,在地面上被拉得很長很長,長到人已消失不見,卻還能留在姜原的視野當中。
她不希望,現在這樣毛線團般的思緒和那些負面不堪的情緒被辛野看見。
那麼明媚的人,姜原要等到將自己完整的整理好的那天,才配同她站在一起。
而現在……她還沒辦法和盤托出。
想到姜瀛洲突發的病症,姜原的眼瞼微垂,很快便整頓好情緒坐起身來,啟動車輛走遠。
她一定要知道這背後的蹊蹺究竟來自何處。
而此時,辛野回到自己屋內,鞋也沒脫跑到陽臺邊上向下望去。
黑色的英菲尼迪剛好啟動,沿著道路漸漸遠去,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投入地平線上落日的懷抱。
辛野貼著窗,手掌心也從玻璃上慢慢滑落,輕輕垂在衣邊。
她的眼眸清澈,像一面波光粼粼的潭水,深而望不見底。
「小野,怎麼不脫鞋?」身後的聲音帶著青年人特有的陽光味道響起。
辛野只垂下腦袋,淡淡道:「可能是我忘記了吧。」
身後的辛田一頭乾淨利落的短髮,耳朵上的四個耳洞裡還堵著塑膠棍。他的五官立體,面容卻又和辛野一樣柔和。
「脫鞋還有什麼忘不忘的。」辛田嘀咕著,隨手拿起一杯水喝,「不會是那個誰送你回家了吧?扒窗戶上看那麼認真。」
「你別管我。」辛野回頭朝他吐舌頭,繼續趴著玻璃看。
辛田站在原地看了她一會兒,無語:「傲嬌有什麼用,還不如來點實際的……」
實際的。
這三個字鑽入辛野的腦海里。
「……對啊,在這裡擔心有什麼用呢。」辛野反應過來,轉過身朝辛田熊抱,「謝謝哥!」
「比如說打電話說想她……嗯?」辛田還沒回過神,「謝我啥??」
然而辛野已經把房門關上開始搗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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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姜原都沒有睡好覺。
她本就睡眠淺,這麼長時間來都是因為身邊有辛野在,意外地睡得很沉。
但辛野已經回了家。
當姜原第二天起床,看到鏡子裡那個下眼睫處泛起青灰的自己時,也不知道該說自己什麼好。
她依然盡力整理好自己,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