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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涵前段時間才堪堪達到三階祭司水平,不過就時間而言已經算是驚才絕艷了,祭司進階艱難,短時間內他難以摸到第四階的門檻,更別提第五階。
而沒有達到五階的他其實不能算作部族真正的祭司,也就暫時沒有接觸部族核心的權利。
看著面前一卷卷繁複艱澀的祭司法決,應涵咬咬牙繼續學習起來。
秋夜裡的瀾滄江已經開始颳起陣陣冷風,草木瑟瑟,一輪寒月懸在天際。
大約是習慣了,應涵連著幾個夜晚都不知不覺走到了瀾滄江畔,他低著頭裹緊了白色長袍,然後靠在了往常藏身的石塊後面。
他的目光之前已經在瀾滄江岸掃視過一圈了,並沒有那個熟悉的背影。
其實自水神節當晚,滄寂就不再出現在這裡了,應涵很能理解,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出不出現都有些尷尬。
只是……不知道他還有沒有繼續失眠。應涵緩緩蹲下身,大約是白日裡的事情讓他心情不好,他思緒有些紛雜。
當初告白過後應涵就什麼實際行動也沒做,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他在這方面離遊刃有餘差了很遠,他嘴上說著喜歡滄寂,但實際上他自己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喜歡一個人。
他手指摸上自己臉上坑坑窪窪的面板,拿出懷裡習慣性採摘的幾片榕樹葉,怔怔地出神。
就在這時,寂靜的夜色裡卻突然出現枯枝被踩斷的聲響。
應涵警醒過來,他起了身,視線在遠方逡巡,借著泠泠的月色,他如願看到了前方有個人影正踱著步往江岸行去。
穿著較之以往有些隨意的亞麻長袍,烏髮垂落,步伐穩健,背影依舊顯得冷冷清清。
應涵有些驚詫滄寂的突然出現,一個不小心後退一步也跟著踩到了幾塊石子,發出了輕微的響動。
滄寂是戰士,警惕性極高,他步伐一頓,立刻轉身,他的目光在四周掃視一圈,忽然出聲道:&ldo;……是涵嗎?&rdo;
已經被叫破了,應涵再掩飾也沒有必要。
他從大石塊後面現身,將帷帽下拉,低著頭一言不發地走過來。
滄寂看了他一眼,轉身坐在了他往常習慣坐的那個位置,又往旁邊挪了挪,示意應涵跟著坐下。
他從前慣常坐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地方不大,坐兩個成年男子有些擠,應涵握了握拳,小心地坐在一角,讓兩人中間留出了空隙。
滄寂將他的小動作看得清楚,眉峰一凝,並沒戳破,指了指他走過來的地方:&ldo;從前你就是在那個石頭後面藏著為我吹奏的嗎?&rdo;
應涵溫順地垂眉點頭,帷帽下半張臉醜陋猙獰,卻自有一股溫柔平和的氣質。
&ldo;你看起來不太開心。&rdo;
滄寂打量他半晌,說出了這句話。
彷彿心口被輕微地刺了一下,應涵長睫微顫,有些意外滄寂的敏感,他以為他遮掩情緒的功夫已經夠火候了。
謊言在喉嚨裡轉了兩圈最後又被咽回去,他有些無奈地苦笑:&ldo;嗯……我有些擔心……&rdo;
&ldo;擔心什麼?&rdo;
&ldo;你相信直覺嗎?&rdo;應涵沒有正面回答。
滄寂眉目生得冷冽,但專注看著一個人時卻顯得溫暖柔和,他看著應涵道:&ldo;你知道嗎?每一任的族長和祭司之間都必須有毫無保留的信任,這是一個部族的根本。你將是我的祭司,我相信你。&rdo;
應涵怔愣,完全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雖然他明白這個世界體系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