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血色紅梅(第4/6 頁)
隨便抽出一本是《李自成》,再看還有好幾本《李自成》,原來是全套;
再抽出一本是《三國演義》,再抽出一本是《水滸傳》。
他看著她一本本抽出來,在旁邊解釋:“我比較喜歡歷史方面的,讀著比較過癮,厚重”。
她從書上撩起眼皮說:“你的意思我淺薄?只看鶯鶯燕燕的?”。
他:“誰說的?咱們這叫琴瑟和諧”。
她沒理會他。
書籍旁有一個大筆筒,一個小筆筒。
她說:“這個大筆筒類似我地主姥姥家的青花瓷瓶,多麼樸拙的圓柱體”,
他委婉地更正說:“這個大筆筒也可以叫筆海”。
其實它就叫筆海!
她看見“大筆筒”裡面插了幾支長短不一,粗細不一的毛筆,她抽出一個最大的毛筆在空中筆走龍蛇了一下,放回去。
他微笑著看她調皮。
小筆筒正好是一段竹節,裡面插滿了細小的毛筆,有的筆毛只一撮細毛,她聽說過狼毫毛筆,不知是不是這個,為了不露怯,她沒問。
桌面右邊鋪著一方毛氈,一頁毛筆字寫了一半,一個調色盒沾著五顏六色的痕跡。
她問:“你寫的毛筆字都在哪裡呢”?
他:“捲起來塞下面櫃門裡了”。
她:“你的鋼筆字夠好的了,又練毛筆字,你要當書法家”?
他:“沒事寫幾筆,寫著寫著腦袋就空了,煩惱也就沒了,只剩眼前的字了”。
她抬頭往牆面懸掛的那幅畫看過去。
她剛一進來就發現迎面掛幅畫,瀏覽完整個房間她要好好看看這幅畫。
他也想讓她好好看看這幅畫。
他握著她的手往門口退了幾步站住了。
他準確的說:“這是豎幅!長136米,寬066米”。
只見樸素的雲卷花邊襯托一枝紅梅。
紅梅枝幹斜上刺入空白處,花枝挺拔沉穩。
它像梅園一角,梅林一枝,幾分雅靜幾分高潔,顏色不是很豔麗,但飽滿鮮潤,好似初綻時還帶著矜持;
造型不是很繁雜,疏密有秩中流溢著灑脫。
她凝視著畫面問:“你畫的嗎?”。
他:“嗯”。
他緊張地盯著她的臉,察言觀色。
他:“照著大師作品臨摹的”。
她:“我不喜歡什麼大師的,我就喜歡你的”。
他暗暗舒了口氣,說:“我取下來看”。
他蹬掉鞋子,上了方桌,兩手小心地摘下了畫軸,跳下地,穿上了鞋。
把畫鋪在炕上,離近了,她看見了一朵朵的精心潤色。
赤心紅梅,令她心動!
他站在她身後,探過頭和她一同看畫。
她的目光從上瀏覽到下,只見一行蠅頭小楷:
一九九零年五月五日---五月三十日。
她疑惑地看著他,他聲音極輕極柔:“想想今年五月初幹嘛了”?
她想了想:“開運動會了”!
他:“算你有良心,還記得運動會上的事”。
她咬著嘴唇。
他:“我師範的時候總喜歡畫梅。
但從來都不滿意。
這回動真格的時候,不敢下手,在報紙上反覆練手,所以畫了差不多一個月。畫的只是皮毛,但是我心中的紅梅”!
他們的每句對話都清風似的,飄過耳朵剛好能聽到。
像是怕驚動了梅花,怕她飛走。
他站在她身後,兩手從她身體兩側託著畫,她感覺他一點點往前靠,她只得往前挪。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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