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黃葉滿山(第3/6 頁)
灰突突的。
他們走到橋中間,站在南側護欄前。
他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個食品袋,把食品袋伸給她。
一看裡面的發麵大餅乾她立即餓了,說句:“太好啦”。
她拿出一塊餅乾就吃,想起發糕的事,揶揄他:“這次記得帶吃的了”?
他叼了一塊,把剩下的兩塊整理好拎在手裡。
咬口餅乾說:“這不怕你這隻小耗子餓嗎?我來的路上買的”。
秋收後的田野一馬平川,起伏的地平線與白雲連成一片。
在這無垠的秋野上,從南而來的河道蜿蜒到腳下,河道寬且深,水位並不高,像條銀亮的帶子閃著金波。
她倆一邊咀嚼一邊說話。
她:“真想知道這條河發源哪裡?一路上經歷著什麼樣的風景?”。
他說:“它叫霧開河”。
她:“它有名字?我還以為無名河呢”?
他:“孤陋寡聞了吧?這麼大的河怎麼能沒名字?
我家地南頭的小河還有名呢,我們叫南溝子”。
她:“這用你說!我們村南頭的小河也叫南溝子”。
他拉著她的手說:“來來,咱們看看北邊”。
他們又站在北側護欄,霧開河從橋下緩緩流出,慢悠悠地往北伸去,在目力所及之處變成閃耀的光暈。
他:“你想知道霧開河的源頭,那你想不想知道它匯入哪裡”?
她:“不知道”。
他們分吃了最後兩塊餅乾。
他:“霧開河,滿語意思是鯽魚特別多的河,它匯入松花江,松花江匯入黑龍江,黑龍江流經俄羅斯最後注入浩瀚的太平洋”。
她驚訝地說:“這條小河的終點這麼了不起啊!你怎麼知道的”?
他:“偶然在縣誌上看到的,所謂海納百川,可見汪洋大海也是涓涓細流匯聚而成的呀”。
她:“每天經過這條河,從來沒正眼瞧過,原來它有到達太平洋的抱負,這裡的水水肯定有一滴會到太平洋唄”?
他笑著說:“理論上應該是的,你看我”。
他向橋下吐了口唾沫,笑著說:“理論上會流到太平洋”。
她知道他在調皮,但也學他吐了一口。
唾沫無聲無息地捲入河水裡,兩人對視一笑:“奔太平洋去了”。
她趴在橋欄上往遠處看,河面上的微風吹起了她的髮絲,他不言語了。
她扭過頭,見他眉目含情地打量她。
他:“我們從來沒好好玩過,今天玩個痛快”。
說著突然掐住她的腰跑到橋中心,旋轉著,她被輪起來,脅下被他的大手掐得生疼,她尖叫著。
他把她往懷裡一抱才停下來。
她似乎暈了,在他懷裡不動。他也意識到面對她不能像對哥們兒那樣粗魯。
兩手扶著她的肩,手上不敢用力了,歉意地低頭看著她。
她好半天定好了方向,從他的咯吱窩下溜出去了。
他楞會神兒也跟過去。
他拎起腳踏車,右手抓著車把中間,左手插進褲兜,兩人拼肩往南走,沿著河床東岸踩出的一條小路。
小路荒草萋萋,大半已枯黃,走起來很光滑。
他停下車說:“坐上來”。
她坐了上去,一手放在腿上,一手放在車座上。
他依然單手“駕”車。回頭看她一眼後,噗嗤笑了,說:“你好像騎毛驢的小媳婦兒”。
她的腳是自由的,抬起來踢了他一下。
他:“毛驢兒才踢人。你到底是小媳婦兒還是毛驢兒”?
她又要抬腳踢,他盯著她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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