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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這些高帽壘起來,比黑白無常戴的那頂還要高。
「我們就再走走,玩一下回憶殺?我真的想再看看宋家。」宋慈輕輕的捻了他的衣擺一角,搖了又搖,整一副小可憐樣。
敬一嘆了一口氣。
佛道讓他來渡一人,大概是他兩世最大的劫數。
他袖子一揮,眼前空間一陣扭曲,轉眼,宋慈跟前又換了一處畫面。
盛平四十年,宋慈離開的第十年,宋慈義學已經在大慶境內開設了十個分校。
上京是總學,其餘的東北,西北,江南,或多或少的開了三個或四個,統一以宋慈義學為校名,只是擬了分校的地名點。
這十年來,各處義學也培養出無數孤兒,讓他們有所依,能靠著學來的手藝謀生,更有甚者,也是受善為善,以綿薄之力去幫助更貧苦的人。
有人謀生,也有人反饋義學,成為其中的先生,教導那些身世如同自己過去的孤兒。
這是宋慈義學的辦學傳承理念,以德為先,以人為本,傳手藝文化,也傳善心大愛。
當然了,有人感恩,就免不了有人忘恩,此等人,全部被剝奪學籍,捨去名額,不受義學承認,哪怕對方已有成,只要有心人稍微打聽其品性,便不願與之結交甚至被唾棄,漸漸的也就沉沒在暗流中,再無聲息。
今日是總學的校慶,學子統一穿著洗得潔白熨燙整齊的學服,臉上帶著笑容,手裡捻了香,向著創辦義學的宋慈金身參拜進香。
宋慈的金身像,是站著的,供放在義學的善堂,她手裡執了一本書,臉部微垂,眼神慈祥,笑容溫和,彷彿她在跟前看著萬千學子一般。
總學的山長崔十娘帶著激動悼念了一番宋慈,亦演講了義學的辦學理念,激情澎湃,動人心扉。
奏樂起,嗑首三拜,一排排的學子捻著已燃起的檀香插在善堂前碩大的四角鹿鼎香爐當中,告慰這位宋慈這位善人的在天之靈。
檀香寥寥。
宋慈熱淚盈眶,用手背擦了一下眼角,再抬頭看向屬於自己的金身像,嘴角綻出笑容。
她上前去,卻見金身旁豎了一個銅牌,上面刻寫著塑金身的善人名字,很接地氣的名字,什麼馬二張大力連翠花等等合力而塑的金身。而這些人,都是從善堂學有所成出來謀生後,更有甚者靠著學成的手藝成為小富人的學子,這金身像,是他們的感恩回饋。
宋慈伸手摸了過去,腳一彈,飄了上去,和金身像並排而立,笑意盈盈。
敬一抬頭,眼神微溫,別人看不見的東西,他能看見,乃至於宋慈身側,此時金光點點。
那是功德金光,是這些人的信仰所加持的,屬於她自己個人的。
功德金光,只有大善之人才修得來。
義學的校慶,除了舉校同慶,也與民同慶,學子進香後,有心的民眾亦會前來小拜上香,除了這一天,還有宋慈的壽誕冥誕,義學也會開放善堂,供於民眾來上香。
所以宋慈也看到了許多農民樣子的百姓拿了香甚至添了香油,嘴裡喃喃有詞,保佑風調雨順,來年收成更好。
她看向敬一,道:「不是,我辦的義學,這些學子供奉我就算了,老百姓們這是作甚?」
敬一微微一笑:「你聽。」
宋慈看過去,只見兩個已上香的人一邊添香油一邊說著這些年或多或少的鬧饑荒,也虧得早些年宋太夫人種出了土豆這種糧食,產量極高,百姓也多了一個糧食種植的選擇,莊戶人家多少都種些,做菜也好做糧食也罷,總能填飽肚子,依靠這些存糧倒熬了過去。
還有大棚菜,部分地區冬天依靠這技術種出新鮮的綠葉菜來,也能讓那些富貴人家打牙祭,有的莊稼人依靠這點,自然也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