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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的行李箱上不是都放著一個手提包嗎?&rdo;一名空服員問道,指著託德拖行的新秀麗行李箱。他記不得她的名字了。是米雅,還是瑪雅?無論如何,上世紀他曾在某個中途停留站幹過她。有這回事嗎?
&ldo;沒有。&rdo;託德說。
再見。亦即&ldo;回頭見&rdo;?或是&ldo;下次再會&rdo;?
他們經過機組人員中心入口旁的隔間,理論上這是給海關人員用的,海關在這隔間裡就宛如驚奇盒彈出的嚇人玩偶。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時間,隔間裡的椅子都沒人坐,而他在航空界服務三十年來,從不曾被海關攔下來搜查行李。
再見。
亦即&ldo;後會有期&rdo;,以及&ldo;期待下次再見到你&rdo;。
託德加快腳步,透過機組人員中心入口。
一如往常,小巴士在空客旁的柏油路面上一停下來,謝爾蓋&iddot;伊萬諾夫就第一個下車,快步爬上登機梯,前去清理客艙。他提著吸塵器進入機艙,鎖上艙門,戴上乳膠手套,把手套拉到手臂上刺青開始的地方,然後掀開吸塵器前方的蓋子,開啟機長置物櫃,拿出一個新秀麗手提包,拉開拉鏈,開啟底層的金屬板,檢視四個有如磚塊般的一公斤重的包裹。接著他把手提包連同包裹放入吸塵器,塞進軟管和大集塵袋之間的空間。集塵袋他已事先清空。他關上吸塵器的蓋子,開啟艙門鎖,啟動吸塵器。所有動作在數秒內全數完成。
打掃和整理完客艙之後,他們從容下機,把淺藍色垃圾袋放在大發2小巴士的後備廂,返回候機樓。晚上機場關閉前只有幾班飛機起降。謝爾蓋轉頭看了看領班珍妮,又望向顯示抵達和出發時間的計算機螢幕,看見上面並未出現延遲的資訊。
&ldo;卑爾根我來做。&rdo;謝爾蓋用刺耳的口音說。他的口音雖然刺耳,但起碼他會說挪威語,他知道很多在挪威住了十年的俄羅斯人都還只能用英語溝通。大約兩年前伯父把謝爾蓋帶來挪威之後,就明確指示他必須學習挪威語,並安撫謝爾蓋說也許他跟自己一樣有語言天分。
&ldo;卑爾根我來,&rdo;珍妮說,&ldo;你可以等特隆赫姆。&rdo;
&ldo;卑爾根我來就好了,&rdo;謝爾蓋說,&ldo;尼克可以做特隆赫姆。&rdo;
珍妮看了看他:&ldo;隨你高興,你就做到死吧,謝爾蓋。&rdo;
謝爾蓋走到牆邊,在一把椅子上坐下,小心地靠上椅背。他的肩膀肌膚依然疼痛,因為一名挪威刺青師曾在那裡下過功夫。那刺青師依照謝爾蓋提供的圖案替他刺青,圖案是目前仍在下塔吉爾3市監獄服刑的刺青師伊姆雷寄給他的。這片刺青還有很多尚未完成。謝爾蓋想起伯父的手下安德烈和彼得身上的刺青,這兩名來自阿爾泰共和國的哥薩克人身上都有淺藍色刺青,用來述說他們轟轟烈烈的人生和英勇事跡。謝爾蓋名下也有個事跡,亦即他殺過一個人,雖然只是個小案子,但已化為天使刺在他身上。未來他可能還會再殺一個人,這次可是個大案子。伯父說,如果必然之事成為必然,他就必須幹下這件大案子,並警告他做好心理準備,好好磨鍊用刀技巧。有個男人會來奧斯陸,伯父如此說道。此事尚未完全確定,但可能性很大。
可能性很大。
謝爾蓋看著自己的雙手。他沒有脫下乳膠手套。戴乳膠手套是他們的標準工作程式,這樣一來,即使有一天東窗事發,他的指紋也不會留在包裹上。目前尚未出現任何出錯的跡象。他的雙手進行這份工作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他不得不時時提醒自己保持警覺。他希望當必然之事來臨而他必須執行時,這雙手可以保持穩定。刺青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