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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小沙總的日子也沒好過到哪裡去。
可憐他損失了初吻、面子、形象,外加光腳出逃時落下的那雙最喜歡的皮鞋,胸中那口難平的氣實在順不下去,一心只求洩憤的小沙總一連吃了幾天鵝。從九層塔鵝肝牛肉粒到鐵鍋燉大鵝,極致肉香讓小沙總產生了撕咬向秘書的報復快感。
這幾天小沙總又反反覆覆聽了幾次那段音訊,「你好小沙總」這五個字彷彿為他量身打造的緊箍咒,像夏天揮不走的小飛蟲,每天在耳朵旁邊嗡嗡作響,越聽越像是在罵他「好小」。
哪兒小呢,向秘書你給我說清楚?沒見過的東西怎麼能胡編亂造呢?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連這都不知道,大學馬原課鐵定在摸魚!
更讓人窒息的是,每天進出公司或者巡視辦公的時候,小沙總經常收到來自各個部門、各個職位員工的親切問候。一聲聲畢恭畢敬的問候落入他的耳朵裡,莫名就帶了幾分鵝式嘲諷的味道,挑戰著他作為男人的尊嚴。
於是乎,沙狄集團出了一條臨時的新規:和小沙總打招呼禁止使用「您好」或「你好」。
請了病假的向秘書顯然落後於公司飛速的形勢變化,在下班時分出現在總裁辦並再次見到小沙總時,像往常一樣打了招呼。
一句「您好小沙總」讓總裁辦的同事集體噤聲,在向秘書奇怪的眼神中紛紛雙手合十或者在胸前劃十字,並且在內心默默捏了一把汗:向秘書竟敢公然挑戰小沙總新設的公司禁令,不愧是常年在老虎洞裡二十四小時值班的男人!
小沙總果然黑著一張臉,將向秘書一把扯進了辦公室,然後重重關上了門。
總裁辦的大家無聲對視著,達成了統一的意見:向秘書,自求多福吧,我們下班了,先走一步咯。
被小沙總摁在門背後的向秘書垂下眼睛看了看幾天未見的人,喉頭滾動了幾圈,打了好多遍的腹稿最終沒能派上用場。
小沙總的眼睛依然是上翹且好看的,只不過疲憊的神色掩飾不住,不知道是因為工作太忙,還是因為別的事情失眠。
身上是小沙總貫穿的幾件襯衫之一,肩線位置沒有熨平,估計是當值的阿姨眼神不太好沒能注意到,掛在脖間的領帶估計是小沙總自己打的,隨意且沒有什麼耐心,透露著主人不太美妙的心情。
「我說的話有什麼問題嗎,為什麼他們的反應告訴我說您會不開心?」像往常在衣帽間的每一個早晨一樣,向秘書自然地伸出手,將領帶的三角結調正。
這個熟悉的動作,成功打破了兩個人之間尷尬的隔膜。
小沙總飛快掃了一眼在自己喉結下方動作的手指,抱怨道:「還不是因為你!」
向秘書反應了幾秒才覺出小沙總在意的點,失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怎麼知道你。」小沙總輕推開他的手,背過身回到自己的椅子上,「這世上誰能夠猜得透向秘書的想法啊。」
這句話未免有些陰陽怪氣了,向秘書知道小沙總或許還在生氣,沒辦法,自己惹急的人還得自己好好哄著。
他跟著來到辦公桌邊,看到還帶著蒸氣的飯盒:「您準備吃飯?」
「是啊,一起吧。」小沙總皮笑肉不笑地依次開啟桌上的飯盒,開始介紹菜式,「這是酸菜碌鵝,這是深井燒鵝飯,這是法式紅酒鵝肝——老宅的孫師傅做的,別浪費了。」
每一個鵝字都加了重音,且口形極其誇張堪稱咬牙切齒,聽得向秘書心驚肉跳:「您是在怨我沒有第一時間和您坦白嗎?」
小沙總拿筷子夾起一隻鵝腿,拿尖利的犬齒狠狠撕下了一大塊帶了脆皮的肉,表情猙獰:「我不該生氣嗎?」
小沙總的確很氣向秘書瞞著自己,但他卻能理解向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