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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愣了半天,說:「我只說你一句,你竟有理了。」
牧雲閒道:「那本子你也看了。」
慧知苦笑:「可讓你抓住把柄了。」說完搖搖頭:「罷了罷了,日後你要是缺讀者,直接拿到外頭賣去。」
「我可懶得賣。」他說:「給該看的人看過就夠了。」
兩人一起待了這段時日,他與慧知之間很有些默契。慧知明白他說的該看之人是槐樹妖,也不點明,只道:「想不出你竟擅長此道。」
牧雲閒輕笑:「這是我曾用來謀生的技藝。」
二人相視一笑。
牧雲閒所寫的,是他十幾世以來的所見所聞,慧知說他應以本心勸說槐樹精,牧雲閒照做了。有時用語言不知如何表達,放在故事裡,卻能看出深意。牧雲閒搬出再多論據也說服不了槐樹精,將他所思所想融入筆下,再換個法子旁敲側擊,倒管用了。
他筆下比槐樹精的心結慘的何止一兩個,看的多了,再提那些舊事,槐樹精的反應也沒也沒那麼大了。
寫了快一年,槐樹精不再拒絕和牧雲閒交流,但任務進度一直停在了50上下,如果這樣過了任務,牧雲閒堪堪能不死罷了,免不了元氣大傷。他也不慌,只是一反常態的結束了幾百年的宅男生活,出了寺,在城中一路走走看看,也不挑地方。從最破的地方一路走到最繁華的地方,有什麼看什麼。
槐樹妖一直沒什麼反應,也不說好還是不好,像是就要這樣一直僵持下去。
一晃過了五六年,牧雲閒依舊這樣,始終沒有下一步的動作,除了逗逗崇明,就是寫點東西了,要不就是和慧知下下棋。他好像都忘了還有個槐樹妖的任務在等著他。
有次他正在樹下坐著,剛進屋泡了壺茶出來,突然見院子裡多了個鬼鬼祟祟的小和尚,正對著那棵大大的桂花樹探頭探腦。牧雲閒招手叫住了他:「你來作甚?」
才幾歲大的小和尚低著腦袋不動彈了,囁嚅幾聲說:「是師兄,叫我來給他摘些槐花。」
牧雲閒溫聲道:「那樹高,你可別爬上去,仔細摔著。」說著喚來重明,叫他上去搖了搖樹枝,不一會兒,就接滿了一整籃槐花。
小和尚對著牧雲閒施了一禮,話都不敢說,直接跑出去了。等慧知回來,才聽他說道:「那孩子……是慶安侯長孫。大抵是他師兄覺得他偷偷進來不會被罰,誆他來摘些桂花。」
聽見慶安侯長孫幾個字時,牧雲閒覺得心口一重。這可不是他的反應,而是槐樹精。他的第三個心結,當年那少女,嫁的就是慶安侯長子,而那少女生下的孩子,也正是慶安侯長孫。
牧雲閒可沒忘了這茬,他卻只哦了聲,沒什麼反應。槐樹精心裡又是一急,牧雲閒才慢吞吞道:「叫那孩子過來陪陪我吧。」
那孩子就來了。
他是剛被送進來的。五六年過去,當年那少女已經把該受的罪都受了,見家裡容不下他們,拼死把自己的孩子送進廟裡,就算當個和尚,也好過在家裡受人磋磨。小孩生的怯怯的,叫人一看就心生憐憫,半夜裡還會偷偷哭著叫母親,槐樹精每每聽見,心裡就更不好受。
說了不管,牧雲閒起初沒怎麼管,只當看不見,等到槐樹精的情緒已經壓抑不住的時候,牧雲閒才把那孩子叫了過來,問道:「我聽你昨日一直叫母親,是怎麼回事?」
小孩哭道:「母親……母親要被他們弄死了……」
「怎麼,你來和我說說?」牧雲閒道。
。
從小孩顛三倒四的話裡,牧雲閒聽出了一個和上輩子槐樹精聽見的差不多的故事。此時的少女已經被關了起來,快要死了,再往後就是有人幫她伸冤然後被害死的故事。
牧雲閒化作一個大夫,被侯府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