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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未拿起布,直犯愁。她三歲前……也不全是光腚,就是圍了塊獸皮在腰上,把屁股裹住。可那時候她是真的小,不像現在只是身體年齡小,真沒法再那樣穿。
她將手上的樹藤收回去,變回正常大小,再用力去撕布料,想先撕出個形狀再縫上。她剛出生,還站穩的力氣都沒有,更別提撕堅韌的能當法寶用的布。
柳雨站在旁邊看了好半天,出去找到張汐顏,要來剪刀、針線,又再回到艙房,對還在跟布料奮戰的醜樹神說:「給我。」
黎未看見柳雨拿來剪刀針線,麻利地把布料給了她。
柳雨也沒做過衣服,她將布料按照黎未的身形,留了點多餘的尺寸,按照褲子形狀剪成兩片,再前後一縫。那針線歪歪扭扭的像蜈蚣,褲子也縫得左右前後都不對襯,但好歹能套得上,湊合著穿,至少不會光腚。她幫黎未穿上褲子後,滿臉嫌棄地說:「電影裡的小妖王落地就能跑能打浪到飛起,不周山的小樹神連褲子都沒得穿。」
黎未懶得搭理她,說:「我困了。」打個哈欠,躺在榻上便睡著了。
小巫神不像正常孩子那樣需要大人時刻看著,而且柳雨覺得自己沒有照看她的必要,於是扭頭便出了艙船,就見張汐顏從寶船飛到後面的巫族聖山上,把那些砍掉的樹枝都還給巫神樹。
巫神樹的樹藤伸出來捲住樹枝,將樹枝的斷口對準自己樹幹上的斷口,便把樹枝接了回去,很快便長得半點都看不出被砍過的痕跡。
柳雨心說:「這麼牛掰的嗎?」她再想想自己,被砍成兩半,只要沒死,隨時也能拼回去,心說:「果然是同品種出產哈。」她一點都不想跟巫神樹當同一個品種。
她翻個白眼給巫神樹,扭頭去了一間沒人的船艙。
事實上,這艘船上只有她們仨,再沒其它人、鬼、妖、動植物,連貨都卸光了,基本上就是一艘空船。
柳雨挑了間很不起眼、一看就是不太有人來的船艙,用幻術隱藏了身形,縮在窗戶縫下看外面的風景。
其實外面並沒有風景可以看,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最多就是偶爾能夠感覺到有空間裂縫出現又飛快消失,似乎寶船仍在空間縫隙間飛快穿行,不知道要去哪裡。
柳雨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她失憶了,但她不想去找尋過去,她有種很強烈的感覺,父母家人都不在了,她的過去發生過很不好的事,並不愉快,有過很傷心的經歷,以至於一些情緒仍舊殘留至今,甚至偶爾能回想起零星的片斷。一片塌方的山崖下面埋了一個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人,那種傷心絕望的感覺是那麼的強烈。一座村子,所有人都死光了,滿心的無力、悲憤,充斥滿哪怕是付出生命也要為全村的人討回血債的情緒。
她覺得那不是她。她不是被情緒支配的人,也不想被情緒支配。
可對於未來,她很茫然,就像這艘船,在黑暗中飄行,不知道去往哪裡。
船艙門被推開,張大佬進來了。
柳雨突然一陣煩躁,心說:「我躲到這裡,你都能找來,陰魂不散呀。」隨即又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清緒,就好像……大概,她跟這個世界還有牽扯的,就是張汐顏了。這又是一種無力感,是她不喜歡的。
柳雨正準備換間屋子,就見到張大佬取出幾個玉盤放在屋子中間,那幾個玉盤有光華浮現,並且連線起來,形成一個無形的罩子將房間封了起來。
柳雨心說:「我去,你把屋子封得這麼嚴實是要對我幹嘛?」她隨即發現不對勁。她藏得挺嚴實的,張大佬應該不會這麼輕易地找到她吧,而且張大佬進來後沒有看她一眼,就好像沒注意到她。
她想了想,猜測張汐顏可能也覺得這間屋子不起眼沒人注意,於是鑽進來了?那張大佬是要幹嘛?